叶熙想了想,也只有她是缩头乌龟,离了婚就不敢知道对方的事情,傅学应这样落落大方的态度叫她不知是失望还是怅然,总之心里面有些不是味儿。
他们两在大厅里站的久了,傅学应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开了车来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叶熙脸上一热,急急摇头。晚上她一个人开着车回去,还不时暗恼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偏偏要走上去找他说话,这下好了,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
叶熙一面暗恼着,转而又想到他们离婚是傅学应背叛造成的,当下失了力气。心里面空空的,他那样对不起我,我只是找他帮这么一个小忙,他不至于乱想吧。
这个时候的叶熙是高傲的,一点容不得傅学应看轻她。
星期六的傍晚,傅学应准时到达,听到敲门声,叶熙箭一样绷的笔直的身子险些没从沙发上弹起来。
她走过去开门,故意一脸淡然的样子。
“你来了。”
傅学应嗯一声,弯腰正要脱鞋。叶熙忙忙阻止他“别脱,我这地板好几天没有拖过了,我都是踩着鞋进来的。”
傅学应嘴角弯起一个笑,看着叶熙的目光让叶熙开始面红耳赤。
叶熙侧身让他进来,这时才注意到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纸盒。那纸盒她认得,是她喜欢的苹果园的蛋卷。
叶熙皱了皱眉,不知道别人家离了婚再见面,是不是也要带见面礼的。
叶熙为防两人会沉默尴尬,连忙指了指沙发附近的电话
“电话在哪,号码我抄在旁边的墙上了。”
傅学应打量电话附近那面墙,确实弯弯斜斜记着一串数字,他嘴角又弯起笑,这确实是他熟悉的叶熙的作风,随手在墙上记电话号码。不爱换拖鞋,踩着外面穿的鞋子就在屋子里乱蹿。傅学应有些寂寥的想着这些,拿起听筒就拨了那一窜他找记在了心底的号码。
他有些戏谑的想,那些数字他怕是比她还要熟悉。
傅学应自如的和叶熙母亲聊着天,说什么天气渐渐冷了,要注意保暖,说听说一个牌子的护肤品不错,改天给母亲寄去,说要她妈注意好休息,叶熙会担心。
叶熙在一旁听着,颇不是滋味。
这个伪君子!她在心里这样骂他,耳边不时传来的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却是欢快温暖的。
岳母说完了轮到岳父和女婿谈天,两个人开始讨论政治财金。叶熙这才突然发现,什么时候她爸妈和傅学应竟然这样亲近了?叶熙有一种被蒙在谷里受骗上当的错觉。
最后母亲把叶熙叫去唠叨了几句挂了电话,叶熙看着傅学应的表情活像是傅学应欠了她几十万。
傅学应看着她那一张隐隐透着青绿的脸,用温和的声音诱惑她
“以后如果还需要这种帮忙,可以随时找我。”
傅学应落落大方的态度叫叶熙也逼起自己不得不落落大方的对待他说的话,他看她的表情。
可是她不知道,那样离婚分手的两个人,是不可能用这样落落大方的态度互相说话聊天的。可怜她轻松的掉到傅学应的圈套里还不自知,笨到无法挽回。
傅学应略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叶熙站在窗口看着他银灰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北京的天蓝里铺着一层蒙蒙的灰,连带她的眼前也一片薄雾一样的愁云惨淡。
叶熙想,她很难不在意他的表情,他对她说的话。她十几岁出头的年纪便爱上他,一爱就是十几年,她掉进一个名叫傅学应的深坑里,自认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爬上来。叶熙自暴自弃的想,反正逃避了一年,也没有办法忘记他,不如得过且过,偶尔还能让他帮帮忙,帮她蒙混过关。
叶熙瞪视着茶几上的蛋卷,犹豫半晌还是粗鲁的拆开了包装袋。她享用着,她家外面小区的广播唱着莫文蔚的歌,和她的心思交相辉映。窗外忽明乎暗的光线透进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歌声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 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 想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