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恩想了一下,慢慢道:“应该会叫恩赐号吧。”
“我和他,订婚会在上面,”稚恩说,“所以,你要赶在认真检查之前安插,他久住的地方,安保一定是地毯式的。”
说完,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吩咐,就转身走了。
那人看着他穿着良敦裙的背影摇摇晃晃地慢慢踱到会客室门口,一眨眼,就进去了,像要消失那样。
没过几天,一个午后,稚恩被杨喜叫下楼。
这个场景,仿佛和几个月前第一次去礼佛堂一般。
“大夫人叫您过去。”
杨喜因为饭盒里传纸条尽量对池寓伽百般辩解自己并不知情还是被降级,只能跟着帕腊善,池家别的事务再难插手,于是他脸色也没有以前风光,对稚恩态度也是十分回避。
稚恩前段时间陪了帕腊善好几日,日日去,帕腊善都闭眼在神龛前念佛经,但也没有不给他面子,神色并不难看,只是略显冷淡罢了,他陪了好几天,不声不响,沉静白皙地像是樽玉,一坐就是一天,帕腊善态度也慢慢平和起来。
这日他被喊去,她也正闭着眼念一段。
上座部佛教的经藏,听起来像诗歌。
念完,转身看着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妹妹近来被照顾得不错,你去见过了吗?”
稚恩说:“谢谢您。”
他郑重行了一个大礼,帕腊善说:“我有基金会会救助贫苦病人,礼佛之家,做这种事,也是积德,就算她不是你妹妹,我也会帮助。”
“你来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给你东西。”
她叫了后面的侍女。
“阿May,把我的玉镯子拿来。”
侍女捧了一个盒子跪过来,打开一角。
十分通透的翡翠,绿得像假物一般,但是凑近才能感觉出昂贵的玉石确实是天地之间的灵物,有一种仿若活物的流美。
“这是给儿媳。”
帕腊善执着镯子,教他把手捏紧,方便穿进。
凑得很近的时候,帕腊善低声道:“又想逃了?”
帕腊夫人果然很厉害。什么都逃不过这种女人的眼睛。
稚恩的睫毛动了动,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既然宫腔都装了,就没想过好好过日子?”帕腊善将保养很好的手捏在他腕上,颇有几分别扭地道,“我已经想过了,从前看你,只觉得你是因为钱跟着寓伽,如果你真的和他恋爱认识,除了家里,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们这样的家庭,也不用靠婚姻得到什么,养个高嫁的儿媳也不是不行。”
“我已经答应寓伽,过一阵子订婚。等你生下第一个宝宝,就正式进门吧。”
稚恩没说话。翡翠滑到了他细白的手镯上,那毕竟是女人的尺寸,口略窄,还是把掌背刮出了几道红痕,但终归是穿上了。
“谢谢夫人。”他说,脸色没什么变动。
帕腊善看了会儿碧色的镯子在稚恩手上的效果,再坐直,她看着稚恩,突然明白了什么,恨铁不成钢地从鼻尖出了一口气。
“你不担心你下一次逃跑,他最终会连带到你妹妹头上,我都护不住?”
“担心的。”
稚恩静了一下,低眼看着镯子,“逃跑我的家人会被惩罚,呆在身边我的家人会被要挟。”
“既然知道,你就安分些。”帕腊善有些不悦,“寓伽喜欢你,你要珍惜。”
“我知道他喜欢我,”稚恩笑了一下,“所以我已经想好了。”
礼佛堂内很静,他抬起头,直视着对方,“只有我死了,他方真正会好好对待我的家人。”
五十九、彻底逃离
订婚的日期将近了。按照主人的要求,宅邸中开始张灯结彩。
现在天气凉快下来,池寓伽在阳光房里面边谈事,看见佣人在落地窗那边挂绸缎,他看了一会,电话掐了便出去笑道:“我来。”
他身长胳膊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