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恩一直不怎么说话,说是冷淡谈不上,就是一副虚弱的模样,这样的样子,到底不能服众。最先忍不住的是一个伺候过池寓伽奶奶的啊嘛,仗着有资历,在某日傍晚因为一件小事对稚恩用长辈口气大小声。池寓伽听说后,隔日早餐桌上直接扬手就把人打发了,所有人都来不及拦。
一时谁都知道,池太真的来了。
池仲隆正式和稚恩见面,送了他一块表。
盒垫里沉甸甸,黄色表带,表盘里面有笑脸有彩虹,logo由R字开头E结尾,稚恩不认得什么牌子,看花样弄得他像小孩,他戴上,嘴巴张了张,池仲隆截住他说。
“可以改口了。”
“......谢谢爸爸。”
池仲隆把他表情尽收眼底,又看看一边微笑地揽着他的儿子,大为头痛。
他又决心起来地把稚恩上下认真地看,默了一下,才说:“你虽然在备孕,但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也有事业,就不要整天在家里。说吧,以后想做什么、有什么规划,都说来听听。”
稚恩说:“我......”
池寓伽替他道:“恩恩生完宝宝以后可以在朱钦学校做校长。”
稚恩惊了似的很慢地转向他。
晚上回房,池寓伽头一次射在宫腔里,十分尽兴,抚摸着稚恩,浓情蜜意地道:“不要管我爸,他不喜欢你没事,反正老头子已经管不上这个家了,就算阿罗汉来了,你也是我池寓伽的太太。”
稚恩想问他白天说当校长这些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出不去,但他太累了,就闭上眼睛。
池寓伽兴致勃勃,还想说话,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稚恩已经睡死了,他好像从进宅到现在就没说过几句话。
他好静。
池寓伽心里突然感觉怪怪的,仿佛他揽着这个人,但已经失去,虽然皮肉温度俱在,只留下凡世的空壳。
他揉着稚恩柔软的肚子,试探说:“睡了?”
稚恩不回答。
他住了一周,池寓伽某日不着家,有个池仲隆十分喜欢的烟草商过来了,带了新收的徒弟。稚恩在旁边作陪。
烟草十分有讲究,产地不同,气味和相貌也各异。那个徒弟拿一抹温带的新品,手里变幻了一下,就亮起一簇粉红色的火,他就凝着看,那个师傅发现了,就说:“太太也感兴趣?”
指了他徒弟,“我徒弟可以教研磨烟草叶,您学了也可以对嗲爸尽孝。”
稚恩看池仲隆,池仲隆正老脸陶醉地闻着烟气,嗯了一声:“你去看看吧。”
师傅便指示:“在外面烧好了,不要把现在点的这支的气味破坏。”
稚恩站起来,到了会客室外边的小花园,那徒弟背着屋内,拿出碎烟器和很多小样放在石桌上,稚恩低头看,那个人突然极轻地在他耳边擦了一句。
“我是陈样小姐派给您的人。她吩咐我无论如何也要接近您。”
稚恩愣了一下。
他看过去,那人十分普通,丢进人群,第二眼就忘了。那人面不改色,用正常声量说:“太太看看手法。”
稚恩也低下头,对方递来一本十分破旧的教学手册,之中夹着页纸。
上面确实是陈样的手写字,这么多年了,他还有些印象。
话有几句:陈样说她被指派公干匆忙,虽然知道是池寓伽和她家族两全其美的事,但还是不放心稚恩,留自己亲兵给她。这是她当年作为高官女儿去北美带着的护卫,十分可靠。
看完了。
稚恩捏着纸条,仿佛是在发愣,然而只有他知道,麻木的心脏终于动了下。
千言万语在心头,十分复杂,他只是飘忽地说了句:“她没事就好。”
那人接过纸条,在点烟草的火柴上灼掉,然后看向他,“您需要我帮忙吗?”
这位哀愁美丽的池家新成员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相信。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