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稚恩被他抱着露出一双眼睛:“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池寓伽默了默。

夜深人静,只有幽幽雨声。他忽然道:“我那天听你说的话,我回去想了很久。”

“我小时候,我爸不是你现在看到这么乐呵的老头子,他是被我薅了权力之后才这样的。在我小时候,他和其他长辈,都对我要求特别”

池寓伽开口,又停了一段,最终还是揉了揉眉心。

好久没有声响,稚恩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池寓伽发呆似的,目视前方。

“我是这支唯一一个继承人,那时候神经绷得很紧,多亏你出现了。”

“恩恩,”稚恩感觉自己被非常柔软地抱紧,男人埋在他颈边,声音闷闷的,“我和你有了孩子后,我一定会学会做一个好爸爸。”

稚恩闭上眼:“是吗?”

“嗯,”池寓伽换了一个姿势,还是抱着他,声音里有一线疲惫,用坚硬的脸颊亲了亲他的耳垂,“刚跟你认识那段时间,有时候......我会忘了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仔细想想,我那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你有多特别了。”

“......”

“以后不会再这样。”

“......”

池寓伽翻了个身,借着酒劲,做梦似的喃。

“还介意着......恩恩?”

他屏住呼吸听。

一个从没低过头的人,只能如此,又别扭又经不住喜欢。

过了很久,稚恩好像要睡着似的嗯了一声。

“真的?”

池寓伽倏然翻过身,低声问。

过了几秒钟,他听到稚恩在黑暗中很柔和地笑了一下,慢慢道:“嗯。原谅你。”

“”

池寓伽有些如释重负地闭上眼,想来想去,突然笑了,心头涌起一阵酥意。

他捏住稚恩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牵。

也就这个人,让他成了肉眼凡胎。

池寓伽终于承认了,他难得浑身放松下来,感受着柔清的月光和远处的雨声将他笼罩。没有过多久,可能一分钟不到,也有可能已经睡了一觉,身边一轻,稚恩挣开他,站了起来。

“去哪?”他不乐意了,懒懒从嗓子中调出一声。

“我放镯子。”传来了稚恩极其冷静的声音,冷静的有点不太合时宜。但池寓伽真困了。

可他开了玻璃推门,雨声响了起来,池寓伽浅浅地皱起眉,头晃了一下,可他懒得动,于是又叫了一声:“恩恩?”

稚恩回来了,站在门边,在他不远处轻轻说。

“今天有人欺负我。”

“嗯?”池寓伽张开眼,意识还没回笼,声音已经沉下来,“谁?”

回应他的是稚恩轻轻说:“你。”

“!”

手掌上剧烈的疼痛让池寓伽瞬间睁开眼!

他睁开眼才发现,稚恩其实离他很近。他其实正贴着他的身体。稚恩握着一把水果刀的刀柄,而刀身正插在他的手背上。

那却没有插到底,只进去了一个刀尖,就碰到了坚硬的骨骼。稚恩没有往里推,可能是他力气不够,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稚恩贴着他的耳朵说:“这是还你给我烫的疤。”

掌背传来阵痛,池寓伽下意识露出侵略性,他条件反射地抬臂,伸手就是一耳光!

“啪!”

稚恩跌倒在地,滑似的摔出去一米远,骨头着地,发出哐当一声。

“呵”

捂着脸,稚恩轻轻的笑了,那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像嘲讽。

“你......”

池寓伽说不出话,胸膛起伏,他本来是愤怒的,可听见这样的笑声,他竟然有点不敢上前,看看稚恩是否摔伤了。

“你在干什么?”

池寓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