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上前一步,不慌不忙道:“回父皇,儿臣在街上正欲回府时,此人突然冲出拦下儿臣的马车,嘴里直喊有冤,儿臣简单问过后,此人说他名唤季清,文章是他做的,却遭人冒名顶替。”
“儿臣想着此事事关重大,不敢一人定夺,便带他来请父皇做主。”
“毕竟一切事项,都是由江御史一人定下,人也都是江御史的人,而江御史又是父皇钦定……”
他眼中闪过一丝为难。
皇帝抬眸看向江稚鱼:“江御史?”
“圣上,臣有一个疑问,名册臣都是刚刚才看到,他是怎么提前得知,自己被冒名顶替的?”
学士适时出声:“正是,圣上,刚一抄完名字,臣便亲自快马加鞭送去了许府。”
他一说完,萧晏礼便忍不住轻笑:“江御史怕是不知,学士是乘他的贴身宝驹去的许府,许是他到许府之时,在座的诸位大臣便都已看过名册了。”
其他大臣们忍不住也轻笑了起来。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青年男子煞白的脸色又恢复了点血色。
“贴身宝驹?”
江稚鱼侧头看向学士,学士心虚道:“老夫年纪大了,马车太快,老夫受不了。”
“所以是?”
“……驴车。”
江稚鱼:“……”
【好好好,一路走来全是背刺啊。】
【难怪一路上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我以为是怕死,合着是晕车啊。】
学士还想找补:“其实驴车它也不慢的,老夫到许府,也不过就只用了区区一个时辰罢了。”
区区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可是两小时啊!
该办的早就办好了。
江稚鱼忍住扶额的冲动。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她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萧晏礼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她。
学子那么多,他不信江稚鱼能记得所有人的名字。
时间也对不上,名册众人都看到了,季清未上榜众人皆知。
但季清本该上榜,待取过他所做的文章,查到痕迹,江稚鱼便百口莫辩。
谁会想到,这人才是现在上榜的吴立呢?
“江御史只能在这时间上找出问题吗?”萧晏礼顿了顿,不怀好意道:“还是说,江御史默认了,那名册上的人,确是冒名顶替?”
除了他,礼部尚书的眼中也满是恶意。
不是不用他礼部的人吗?如今出了错,他倒要看看这江稚鱼要怎么往回圆。
这情形不可谓不棘手,许言礼目光灼灼,其他人也忍不住为江稚鱼捏了一把冷汗。
皇帝端坐着,脸色看不清喜怒。
正在此时,学士却上前一步:“圣上,许是臣老眼昏花抄错了,此事,定是不关江御史的事!”
其他人还未有反应,江稚鱼先一声国粹出了口:“卧槽,你干嘛呢?”
萧晏礼也反应过来:“学士莫不是想替江御史顶罪?”
这人想什么呢,便是事成,以皇帝对江稚鱼的恩宠,最多也是责罚一番,可他若是将罪全揽过去,那就是必死。
江稚鱼对他有什么恩,能让他连命都不要?!
学士此刻也是心跳的砰砰响,怕死吗?谁不怕。
可江稚鱼进了翰林院后,制书救人,他自己也承了不少恩情,若眼睁睁看着恩人被诬陷,自己却毫无作为,那简直不配为人!
“何谓顶罪,老夫手中出现的纰漏,老夫自然承认。”
江稚鱼虽也很感动,但……
【哥们儿啊,你这不是变相替我承认了吗?】
皇帝嘴角一抽,他轻咳一声:“既然事情已搞清楚,那……”
“圣上且慢,臣有话要说。”江稚鱼道。
“首先,学士纯粹只是为臣解围,绝不是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出了纰漏,”江稚鱼手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