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是因那天白日他刚满年纪,便迫不及待要师父提前些日子,给他授了沙弥戒,从此做了有戒印的真和尚。
她孤身一人,师父问她母亲在哪,她说在家里照看弟弟,寂行见师父沉默,心里突然也好似被什么堵住。
师父又问她是怎么上山的,饮花奶声奶气道:“一个姐姐牵我上来的,喏,在那里。”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发现也是位每年都会来的香客。
然而日子特殊,人人行色匆匆,赶着回家团聚,那位女香客很快便走了。
湛空不放心饮花一个人下山,最终决定将孩子留在这里用完膳再走。
寂行坐在住持旁边,饮花被安排在他们之间,方便看顾。
那是他们一起吃的第一顿年夜饭。
饮花的家人到了也没来接,寂行悄悄对住持说:“师父,我送她吧。”
湛空微讶道:“你方受过戒,不宜奔波,更何况你也还小。”
“寂行已是沙弥,不小了,”小孩儿说起话却不像小孩儿,“师父说过,我受了戒,伤口还未结痂,以防万一,今夜不能入眠,师兄们都正忙,便让我来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