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事才干,同时凡事皆听取你的意见,如此如何?”
“甚好甚好!”
寂行一顿,继续道:“宜室宜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又如何?”
“甚好甚好!”饮花眼睛放光,“还有吗?”
寂行:“……”
“怎么什么都说好?”
饮花瘪瘪嘴:“听起来就是很好啊。”
比见过的大多男子不知好了多少。
饮花被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成家也是不错的,可转念一想,叹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吗?”
“会有的。”寂行说。
“难,”她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连你也是不擅厨艺的,其他人更不必说了。”
她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太惯于将其他人与寂行相较,别人如何,他又如何,条条对入,最后发现寂行总胜一筹。
饮花将寂行方才提及的言辞轮番过一遍,发觉这些词竟都能套进寂行身上去。
他是这样的,他就是这样的。
……
饮花几乎有走入绝境的感觉了,脑中灵光一现――
不对,他不会做菜!
饮花心内自我劝慰,为考虑择婿时再度想起寂行忏悔。
在这心内天人交战的档口,寂行忽而开口道:“我可以学。”
饮花懵懵道:“啊?”
“寺中有饭头僧专门负责饮食,你是知道的,但若是要我学做斋饭,也无不可。”
饮花干笑两声:“哈哈,甚好,但不必……”
寂行还要说什么,饮花忙道:“你快用晚膳吧,该凉了,我就先走了!”
“你……”
饮花疾步离开,寂行未竟的话随之散在夜来的凉气里。
寂行回头望着案上做到一半的物件雏形,紧了紧手心。
总会告别的。
那在此之前,便再忝为兄长,最后赠你件礼物。
34话本
饮花是极擅自我说服的,将某些不该有的琐碎心绪抛诸脑后,翌日颇为自然地承接下给寂行送斋饭的任务。
她将自己的斋饭也从斋堂带了出来,其他人并不管她。
众人对她的态度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能同她玩得很好,另一类大约是随湛济,总觉得她行为无状,有损佛门威严,只是无奈于湛空住持待她甚好,因而即便心底里不愿接近,又不好像湛济那样在面上表现出来。
饮花对此就更不在意了,她向来随心所欲,连寂行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别人。
山间长日无聊,她在这里的厢房也是存着好几册话本,饮花随意选了几本带在身上,准备去履行昨日的诺言。
今日风清云朗,正值午间,寂行大约为了透气,窗不用她敲便已开着了。
寂行正伏在案前,狼毫与纸面摩擦出好听的声响。
他没有抬头,饮花却知他知道她来了,开口道:“在写什么?”
“金刚经,”寂行说着写完这句的最后一字,直起身,“快抄录完成了。”
饮花:“……”
她想起来了,那个什么交待。
还不如不问!
“哦,吃饭了。”饮花快速道,不期望寂行提起这茬。
好在他只是几步走来接过食盒,除了多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多说。
寂行:“多谢。”
“不客气,”饮花应他,却见寂行拎着食盒转身欲将其放回案上,忙道,“诶等等,我的斋饭也在里头!”
寂行一顿,松阔的衣袍因骤停划出道短促的弧。
“那你,打算怎么吃?”
饮花早就想好了,人畜无害地笑了两声,说:“你先背过身去。”
寂行面上犹疑,却还是照她的话做了,旋即只听身后一阵?O?@,随着地面发出轻巧的一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声音听在耳中很是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