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稍加装饰一番,倒也去了几分清贫气,看着还算小富人家起来。

妧嵘即使再挑剔,对平氏管家的能力倒是无法指责,至少他那一肚子草包慵人无疑的儿子,瞧着人模狗样,至少不露出那股畏怯劲儿,就还算个少年子弟。

他站在众人前,清了清嗓音,回头叮嘱,“今日去的可都清楚是什么地方?濉安王府可不是一般人家,你们”

“谁若是坏了德行,丢了我的脸面,我可饶不了你们。”

尤其妧酨,他眼神凌厉特意威吓了一眼。

就这一下,妧酨已经吓白了脸,下意识往自己母亲和妹妹身后躲了躲。

这一看就叫妧嵘更加厌弃,嫌恶地抬手,点了点。

不知是对平氏说还是对妧枝说,“看好了,别让他丢人现眼……”

妧酨屈辱地低下脑袋,平氏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快上车吧,抱你阿妹到马车上去。”

妧枝对此不做丝毫表态,妧酨的性子其实并非天生,而是妧嵘从小对他期望颇高,他却屡次叫妧嵘失望,常遭打骂数落而导致的。

只有死到临头,他才愿意做出一番改变。

濉安王府一到,妧嵘一家便被请进大院,这种豪宅令平氏颇为拘束,妧柔和妧酨都微微张开嘴,默默惊叹。

“不愧是勋贵人家,这实在是……太阔绰了。”

“是英华来了吧。”濉安王和王妃出来迎接,“平夫人,又见面了,这气色瞧着,比上回在东林寺还好啊。”

“王妃过奖了,就是抹了些胭脂,比不过王妃桃颊红润,容光动人。”

两旁互道寒暄,之后才话头对准没见过的两个妧家子女。

“这就是大郎和二娘吧?”

“不错,阿柔,大郎,快来行礼。”

妧柔和妧酨上前,让大人们相看,“给王爷和王妃问安。”

濉安王妃与濉安王亲自接见,“好孩子,不必多礼,既然来了这就当家里一般。”

“我看时候尚早,庖丁还在杀羊,不如进屋里坐一坐,慢慢说。”

妧嵘等被迎了进去,轮到最后,妧枝反而落在了后面。

陪同濉安王夫妇一同前来的李含翎笑着上前,“妧娘子……”

走到妧酨身旁的李屹其回头看了一眼,暗道一声失策,为了不失分寸,只能眼睁睁错失机会,看着李含翎靠近妧枝。

“妧娘子,上回未能赶回来招待你,你在府里待的还好吧?我那兄长,可有怠慢了你?”

妧枝被拦下来,不由地停下脚步。

与上回见相比,今日的王府四郎君看她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这样的眼神似乎从刚才起,李含翎的三阿兄身上也能见到。

这兄弟二人不知怎地,不出两日,居然更加热情。

“三公子是说上回设宴吗?当日我在府上,好像的确未能见到三公子。”

妧枝未答他的话,李含翎倒也不介意,笑笑说:“唉,这可就有由头说了。”

“还请妧娘子随我挪步,我好告诉你那日为何不在家中。”

妧枝看向已经步上台阶的妧家等人,李含翎道:“妧娘子放心,今日炙羊席起码得到傍晚才能上桌,你与家里人在此做客还要许久,时日充裕,我已与阿兄商量好,分别照料好你与你阿弟阿妹他们。”

“再说,你与我都是谈婚论嫁之身,将来亦可能是夫妻,我来招待你,可有什么不妥?”

他往茶厅的方向看一眼,“我想,即使到了妧大人和夫人跟前,也会愿意看到我等年轻人,私下多些热络。”

他话说得比李屹其漂亮多了,妧枝抬眼打量李含翎,此人如非才学上差了些,光凭口舌也称的上中上之姿。

如要相处,妧枝自然是选更会说话的人了。

“要去的地方在哪儿?”

“雨霖院,我的居所里,妧娘子可介意?若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