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落幕,他等了许久也未得回应,视线往下垂落,殷晴颈项间红痕殷殷……燕归抬手,抚过她被红线勒出的痕迹,心疼地唤她:“猗猗。”
“我已坦诚相告,不管你方才不逃摇头真心与否。”
“你都逃不掉的。”燕归喘息着抵住她额头,捂住胸口,气息越发微弱。指腹沾着唇边不知是两人谁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血落在她颈上,在微弱的烛火光里,那抹血印与她脖颈红线交错,鲜红刺目,燕归却是满意地笑了笑,似凭这道血迹,便能将她牢牢锁在身侧。
“以心头鲜血养就之物,经年累月,同根而生,是谓本命蛊,母蛊在我,子蛊在你。”
“寻息定踪,死生一线,只要我活着,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情绪波动过大,心中又一阵绞痛,燕归又咳出一抹鲜红,他不甚在意地抹去。而今这情况,今夜他定是撑不住,猗猗也未必会留下。
他握着她的双肩,眼中通红,目光直慑人心底:“便是你侥幸逃了,你去哪,我便跟你去那,若去昆仑,我便追到昆仑,谁再拦我,我便杀谁,再不会心慈手软,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休想甩开我!”
“便是死,我也是要与你死在一起。”
“燕不恕,我就知道你之前便给我下蛊了。”
殷晴浑身瘫软无力,刚才他喂她吃下那蛊逼她动手时何其骇人,再听这一番惊耳骇目的言论,又知晓他从一开始便打算将她丢掉,她又委屈又气愤,简直无从说来,恨死他了:“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对我使蛊。”
先是情蛊,又是同生蛊,一而再再而三,她有满腹不满,怎知他亦满腹痴怨。
他怒不可遏:“可你也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
吼完这话,燕归已是力竭呕血。
“咳咳……”他神智又一飘忽,再看她俱是重重叠影,今夜内外皆伤,失血过多,加之放纵情欲,他知晓清醒已无多少时间,燕归切齿道:“殷晴。你在意的人何其之多,可他们会与我一般只在意你吗?!”
不是百转千回的猗猗,他冷硬地喊她的名字,无比急切。
“便是你日日挂在嘴边,谓之好哥哥的亲兄长,你以为他难道除你之外就没有其他在意之人么?他与寒江雪剑主暗流涌动,你当真丝毫未察?”
殷晴心口震震,一时哑然,她说不出话来,耳边尽是呼呼作响的风声,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只见得他的唇在开开合合,连他在说什么也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