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魄。

诚然,诏哥所做的一切都很值得,是万千细嗅蔷薇的浪漫使者吾往矣的伟大事业,如果他能见到此番美好的风景,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抹掉泪,买了凌晨的机票,灰头土脸地连夜离开。

这生机蓬勃的美好景象我才不想替裴春诏看,我要他自己回来看。

一个外国帅哥在机场问我是不是gay,说对我一见钟情。

裴春诏,有人想拐走你家宝贝,你再不回来,自己掂量着看吧。

算了,算了,我只喜欢裴春诏,不喜欢别人,更不喜欢金发碧眼的男人。

究其原因,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记起来裴春诏这个业余画家十七八岁时曾在一所画室里求学,画室招来的裸体模特里有个美得如天使般干净纯粹的伦敦少年。

我悄悄地站在画室后门,看着那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小模特眼都不眨地盯着裴春诏看,不一样的是,我只能瞧见裴春诏笔直挺拔的背,他却能用目光肆意地一寸寸临摹裴春诏的眉眼。

小模特那么好看,乖巧,撒娇时叫人心都软得流水,还喜欢围着裴春诏转。

实在让人很有危机感。

但后来突发意外,裴春诏带着我搬家到江镇,伦敦少年拿着机票离开京北飞往了他的故乡,那张临堂写生的画像被人胡乱地夹进画册里一起装上货车,带到了现在这座房子里。

十几年前,我悄悄把那幅画像藏了起来,恶劣地想,姑且叫它犄角旮旯吃灰去吧。

再后来,在整理我哥的遗物时,我却没把这张画像丢掉,纯粹是因为我已经不剩什么属于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