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余猫在树下,望着这个文静内向的嫌疑犯,不时拿蒲扇给自己扇扇风,梳理着目前掌握的信息。

王大壮怎么死的?

王大壮,男,未婚,四十岁,二百斤的块头,这人满脸横肉,嘴又脏又臭,并不受人待见。

一周前,王大壮暴毙在自家院里,据说周家院里的石灰篱笆墙上溅满了血迹,当夜下了场大暴雨,现场被破坏严重,有用的证据少之又少。

死者尸体被雨水泡得发白,爬满泥泞,可王家,这一家子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在夜里发现任何异常?

虽说王大壮在村里臭名远扬,可一个大活人忽然暴死,连他自家人都如此冷漠,更别说其他村民,村民们只知道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也没人再提,只觉得晦气。

再是昨天被毒死的李越山。

这村子里没有任何诡异传说,一个普通的小山村,两个普通的男人,均四十岁,身强体壮,凶手却不费吹灰之力夺取二人性命,案件根本就让人毫无头绪。

盛余突然问:“…我是谁?”

[系统:盛余]

“我是干什么的?”

[系统:纯情男大]

“那你们老大给我派破案题,是不是过分了?它都不反思一下自己的吗?”

系统关机,无人应答。

周义站在徐家田里,回头看着割了大半的稻子,心里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终于清晰地浮出水面

这人又不是他推下去的,他为什么要帮盛余抹红花油,换药纱布,割田稻子?

“徐岳!”

清亮透彻的一嗓子打破了周义的思考,他顺着女人的声音望过去,正好看见李富周的妹妹李兰月站在垄上,她戴着一顶斗笠,脸颊饱满红润,正大声喊着树下的徐岳。

盛余下意识看了周义一眼,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豆大的汗珠沿着下巴流进领口,锁骨湿漉漉的一片,他默不作声地继续弯腰割稻子,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边。

盛余将目光落在李兰月身上,应了声:“怎么了?”

“我哥让你回家一趟!有大事要谈!”

李富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上城里办事去了,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盛余摇着蒲扇,说:“这事儿着急吗?要不你先回去,我马上到?”

周义割歪了一簇稻子,镰刀尖插进了土里。

李兰月朝徐岳喊:“急事儿!我在这儿等等你吧!”

镰刀尖从土里被拔了出来,周义站直身体,将手上那把稻子挥到一边,肌肉匀称的手臂上冒出细细薄汗,似乎并不在乎四周发生了什么。

盛余只好拎着斗笠往太阳底下走,影子淡淡晃动在坑洼不平的稻田里,破碎的四叶草黏在鞋底,他走出几步,忽而转身喊周义:“哥,要不咱先回家歇会儿?”

周义攥紧镰刀,说:“快割完了。”

“那好吧。”盛余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稀薄的日光打在男人坚实的肩背上,背影冷酷而无情,“…真是辛苦你了。”

他无比感叹,喊声哥哥,哥哥给你把稻子割完。

这是多么伟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看着徐岳吊儿郎当逐渐远去的背影,和靠在他身侧有说有笑的李兰月,周义眼神晦涩不明,神情冷了下来。

李家大场棚里,风吹得有些阴凉,两个人面色凝重地并肩而行,李富周眉头紧锁,止不住地叹气。

他们合伙进了一批猪崽,没想到这还没过两天,就死了好几头。

盛余默不作声地检查四周,戳了戳系统:“这个村子里真没什么邪乎的东西存在吗?”

[系统:嗯]

“我来这儿不到一周,死了两人,倒了五头猪,真他吗邪了个门。”

[系统:事在人为]

“话说回来,我向来崇尚六十分万岁,能选择跳过这个考题吗?”

[系统:可以,当前积分不足以抵扣]

盛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