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三千万干吗?一个随随便便的项目就有这个数目。”
“所以我在考虑。”
母亲你早就知道了吗?母亲你早就知道我会被刀一下刺穿?你早就知道我会受伤对吗?你一再告诫不要奢望所谓幸福,付出和期待换来的只可能是背叛和欺骗,然后就是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爱情就是一把匕首,不要傻到拿自己去试它是不是锋利。你一早告诫不可以碰感情这个东西,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要对任何人怀有期许,你说切勿相信短暂的幸福,你说为男人付出代价惨重。
我轻轻退出那间房子,所有身后的阳光都在嘲笑我。我竟然在那些自以为幸福的时刻里忘记母亲的话。
将车速提到190km/h,飞奔在临海的公路,头痛欲裂,胸口如被一刀刺穿,不见血,不见疼,却要马上面临死亡。
沈凝辛啊沈凝辛,你居然傻到纵容那个人不断侵犯你的生活,你居然蠢到沦陷在那个人一切预谋的伎俩,你居然还天真的幻想他会真的爱上你这个人,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在那些虚伪至极的手段里缴枪投降?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居然还在他面前一再暴露自己全部的懦弱?!
秦廉,荣琪。这个世界本就充满背叛充满相互的利益牵扯,我居然忘乎所以放任自己对“人”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居然放弃自己的立场和姿态去迎合这个世界,我简直疯了……那个人的全部接近虚伪温柔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预谋一场赌博,我居然还想过为他改变自己的生活……我真得疯了。
母亲说过受伤我还是可以回到她的身边,“认真记住自己如何受伤,万千世界无数异动和变数,命运操之在手。”
在还没有第二刀将我置于死地之前,我完全有能力退守城池。
立即踩下刹车趁现在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我仍可以退守回自己的平静天地,我还是一直以来的沈凝辛,我不是池中之物,我没有任何损失。母亲早已为我穿好防护衣,这不过是沈凝莘29年生命中普通的一次侮辱和伤害,我只需认真记住。
秦廉让我体验短暂幸福给我机会受伤,荣琪仍然爱我期望为我延续幸福,母亲说,世间一切都可以被原谅被宽恕。母亲说,不可忘,但不能不赦。
立即给Hauck挂电话,说明因临时想回去看看母亲,希望提早到明天先回美国。Hauck爽快答应。
放松情绪,驱车回事务所,恢复冷静自恃,沈凝辛拥有母亲所给予的全部智慧,再辛苦不过母亲。
让盖玥改订明天的机票,打电话给钟点工请他继续在我离开的一个星期里负责打扫房间以及照顾露台上的花草。向Hauck说明回总部的述职内容以及诸多需要寻求支持的方面,移交目前手里负责的一起投资诉讼给隔壁房间新来的律师岳冥,详细交待要点。联系母亲告知我明天就回纽约,停留1个礼拜,母亲大呼要整理一下原来的房间。
我又回到自己的行事风格。立在窗边对着玻璃镜面里的自己微笑,所幸。
盖玥内线通知安牧来电。稍有犹豫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既不泄漏自己刚才曾到过他的工作室听到我不该听的话,也不让其有所察觉自己已知真相,一切都要自然,自然的让他认为他并不是那个能够改变我的人。
于是接通他的来电。
“您好,这里沈凝辛。”
“晚饭一起?刚回来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工作量。”那头的安牧声调和缓近人,温柔隐含关心,若在之前,我估计真的要以为他就是那个在对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不过,此刻,却有难耐的恶心和厌恶,满满的“关怀”背后肮脏可怕到极点。
吞咽下口水,我说,“抱歉,明天要回纽约,今晚需要时间整理。”可以想象他听罢这句毫无波澜的陈述句时会有的表情。
“这么急?没听你提过。多久回来?”
“临时决定。如果上帝不安排意外,一周左右。”
“我已经开始想你……”
恶心至极,却要控制自己,庆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