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殷晴。
又蓦地想起了从前,从前不是的,他还有猗猗,两人初初相识时,猗猗也曾因担忧他受伤而露出过这番心慌意急的神色,可自下了山以来,一切便成了倒悬光景,她身旁总是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苍蝇,惹得他处处不顺心。
而一旦有了除他以外的第二人,猗猗从来都是担心旁人胜过自己!
为何呢?为何他永远屈于他人之下?
想到这儿,燕归只觉得心底酸涩难耐,怎么也不甘心。
他多么嫉妒,又多么渴望,她能这样担忧他,只担忧他,只看着他,独一无二,再无旁人。
而今,连区区打过几个照面的外人都能爬至他头上兴风作浪。
燕归狠狠剜了眼照月,发疯般的嫉恨在心头熊熊燃烧,让他恨不能将夺走猗猗目光的碍事之人尽数除之而后快!额角青筋紧绷,忍了又忍,不能,不能。
他到底还是不愿当着猗猗的面出手伤人。
“我也说过,有我在,你休想带她走!”
“滚开。”燕归拂过来人,他不欲动她,却被她一把拦住。
正在三人僵持之时,忽闻江上沙洲有山水清音起,一阵凤箫声动,有轻风拂过水上白蘋,圈圈波纹弥荡开来。
人未至,声先近。听见这哀啭箫声,照月脸色白了又白,心底连骂三声晦气。
定是出门忘看黄历,那个阴魂不散的狗屁东西,竟然找了过来,枉她一路东躲西藏许久。
殷晴随声望去,只见云吹雾散,一叶扁舟渡江而至。
一道白衣束发的少年身影立于舟头,任风吹泊,一曲箫声吹断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