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赢了一局。

虎仔娘嘴角抿笑,然后看向章有银,“老章,你们家沤肥了吗?”

“还没,石灰还堆在屋檐后的。”章有银道。

虎仔娘道,“我来时看看你家怎么沤肥的。”她心直口快道,“往年见你们家忙活的很,但地里不出庄稼,也别以为这沤肥就是把粪水和秸秆堆一起埋着就行了。”

老话说的好,“垦田莫如粪田,积粪胜如积金”,沤肥事关家家生计口粮,关系一般的没人会好心告知。甚至就凭着一手沤肥堆肥的好法子,去大户人家庄子献方子,那也是座上宾礼遇丰厚。

以前山狗村都关起门过日子,村民对旁人莫名的好心戒备十足,心里有疙瘩看人也带刺。虎仔娘也不是烂好心关心起别人家事。但是现在关系不一样,她不能再看着李瑜瞎忙活了。

虎仔娘一说沤肥的事情,章有银眼神一震,种田的庄稼好手指点一二,那可是几代人经验的传承点拨,比无头苍蝇瞎忙活好使多了。

章有银忙道,“桂香姐吃早饭了吗?正好我家还没吃。”

许桂香咋舌,望着高高日头地上绿荫已经晃悠老长了,竟然还没吃早饭。她不免多想道,“你们家是不是粮食都吃完了?还是都被史家偷走了?”

章有银有些憨憨笑道,“不是,家里粮食多。”

章小水高兴道,“是爹爹说的阿爹昨日受惊,好不容易睡着,让阿爹多睡会儿。”

虎仔娘微怔,而后看章有银打趣的笑,章有银挠挠脑袋,嘿嘿傻笑。

得了,虎仔娘收回目光。这架势哪还有早上在井边看得精神板正?

虎仔娘已经吃过了,叫章有银带她去看看堆肥的坑。两孩子也粘人的跟着。

从灶屋侧门来到后屋檐的猪圈,虎仔娘听见猪仔的声音下意识看去,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嘴里叼着青草嚼,尾巴一甩甩的两眼睛望着来人。还怪机灵的。猪圈里侧用锄头挖出的倾斜低洼排水沟,沟连着旱厕坑,冲洗猪圈的水和猪粪尿都会流入旱厕坑里。这天气一热,味道不是一般的大。不过都是农家人就喜欢闻着喜气安心的气味。

虎仔娘看了一圈,还养的有模有样的,提议道,“你们家都是冲圈,春冬的时候试试垫圈。”

垫圈?大人孩子都不懂。

就是听着动静起床,寻过来的李瑜也没懂。

李瑜想了下,以前家里的牛棚底下堆满了稻?*? 草吸牛粪牛尿,这种沤在牛圈的秸秆稻草可是开春第二年肥稻田的主力。用牛屎草的水田和没用过的,在秧苗头一个月就能分辨出青壮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