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章小水还在坚持道,“圣人言子不教父之过,你这父亲没教好,活该承认后果,这会儿全怪王二郎,更何况王二郎还被你们逼得跳河!”
王二郎脸上的泪好像把他五官压的难以呼吸,他呼吸粗重又听着绞痛,他看着父母这般求饶还要坐牢,爬起来跪在地上道,“县令大人,求县令大人放了我父母,是,是我自己想不开跳河的。”
这会儿轮到章小水怔住了。
刚准备内讧撕打的陈氏和王大牛都是一喜,喜极而泣。
周小溪气急了,恨铁不成刚道,“他们都要杀你,你还要替他们求情!你真的一坨狗屎!”
王二郎低声道,“可他们是我的父母,生了我养了我,没报答他们就算了,我总不能让他们做牢。”
陈氏和王大牛连连欣喜,眼里的精光闪亮,一副得意洋洋的看向众人。好像在炫耀他家养出的哥儿就是这么孝顺听话。
崔卫风叹气,要是今天他判了陈氏和王大牛,以大晋孝道治国的律法,那王二郎也少不得二十大板。村民之前说的没错,律法就是规定为人子女让双亲陷于不义之中,就是犯了不孝的忤逆罪。
所以一般父母打杀子女都是宗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形成了这等愚孝愚忠的风气。
崔卫风道,“既然是你自己跳下河的,那你王二郎可知罪!”
陈氏和王大牛忙道,“这死蹄子,不打不成教训,请县令大人狠狠责罚,不然下次还用跳河威胁人。以为我们还多歹毒呢,可把我们给害惨了。”
“顺道把这个章家小子们都打板子,叫他们搅和人家鸡犬不宁,不安好心!”陈氏眼斜着好不得意。
章小水气的很了,好在王二郎急急给崔卫风磕头,嘴里却急的失声说不出话了。
崔卫风道,“王二郎你听本官的话,只管点头还是摇头。”
王二郎忙点头。
崔卫风道,“你本是被你双亲推下河里,但又出于孝心不忍双亲做牢,所以又临时改了口风。”
王二郎连连点头。
披头散发破烂布襟裹着一身,脑袋砰砰磕在泥泞的地上,无声的泪水和鼻涕坠坠直流,他家院子本就坑坑洼洼的,这会儿额头都要磕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