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人凶道:
“还当是什么好东西,酸菜谁没吃过,老子先来尝尝。”
打头的叫王三,他手里拿着杂粮烙饼,章峥打开木钵,一阵酸辣香气散开,王三只梗着脖子不往木钵里看,眼睛还只直直看着章峥,逼迫他。好像在进行一场眼刀子的对决。
章峥不接眼刀子,只平静地拿一旁的竹勺,打了一勺放那烙饼上。
王三眼睛满是挑衅,但嘴巴被香气勾的忍不住吞咽口水,最终在周围人吸气吞咽声中,他也低头看向了烙饼上的东西。
好险,油丝儿差点就跑出烙饼外了!
王三忙合拢烙饼。
是油啊,难怪这么香。
他忙卷起烙饼,一口咬下,荠菜腌制的酸菜切的细丝如发,浸润菜油显得金黄诱人。不知道怎么炒的,那蒜叶子和葱白绿的绿白的白,还有酸的红辣椒。一口咬下,综合了杂粮烙饼的粗粝口感,霸道酸辣的味道刺激着舌头,忍不住再咬一口。
嚼起来还脆弹嘎吱嘎吱的响,越嚼越香越开胃,连烙饼都沾了香味,连吃几口。
可比镖局里的酸菜好吃多了。
“咋这么香,你家是咋炒的!”王三含糊喷口水道。
这种情况第一个打头的,都是心直口快豪爽之人。
章峥道,“我记得你,拳法很刚勇,一拳差点打断我脸上颧骨。”
王三:……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明明他刚刚都忘记这茬了。
章峥道,“我叫章峥。”
“王三。”
王三自觉报了姓名就是朋友了,又摊开饼子道,“再加一勺?”
虎仔驱赶,“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一口!”
这话让小子们霎时感动的厉害,瞧着虎仔都像是亲兄弟似的。
心里馋的如狼似虎,但刚刚才说把这三人当死对头,又骂骂咧咧了一通,现在咋好意思吃。
但这个别人,正是虎仔他自己。
虎仔心疼的很。
家里疼孩子怕他们受罪,又想他们还在长身体,油舍得放,这下全都便宜外人了。
有虎仔那句话,小子们理解成了招呼他们来吃。
外加上王三破冰了,其他人都嘴馋,纷纷明目张胆惦记着那油水和黄金酸菜啊。
一群少年,关在镖局两三年,日子也简单,就是习武干饭,现在这两样都被人拿捏了。
要问习武和干饭哪个在前,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干饭。活着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狗日的,第一次吃到金黄色酸菜,我家酸菜都灰扑扑的,你家酸菜怎么怎么好吃。”
“对,我家酸菜都干瘪祡的很,一吞有股酸腥味儿卡嗓子里,但是章家的酸菜真香辣开胃啊。”
虎仔很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着多少油水,里面还放了酸姜白糖的!”
这下原本犹豫观望的人都抛开面子去挤了,还有什么比油水、酸姜、白糖更吸引人的。
更何况,都这样争着吃,不争才显得自己不合群的奇怪。
石墩见人一窝蜂涌来,他指挥排队。
章峥打一勺问一个人名字,渐渐的,轮到谁都自己报姓名,但都没得到章峥那样夸王三的话了。
一个个很是不服气,但又没办法,确实没王三强。
石墩看着渐渐见底的木钵,吞了下口水道,“章峥,峥宝,你不会忘记我们吧。”
“峥宝?”
王三埋头吭哧吭哧的嘴角停了。
其他小子们都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诧的看向冷傲的章峥。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原来叫峥宝哦。”
“峥宝峥宝。”
“哦哟,是峥宝啊。别看打架这么猛,我们还是峥宝。”
打趣戏谑?*? 潮水袭来,这里面有这些十八九岁小子们的释然,好像终于赢了章峥一头。
还是个小孩子,他们大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