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菊气的脸色难堪原本准备伸筷子的手硬是缩了回来,郑老二忙呵斥耀祖又说童言无忌,别和小孩子家家置气。
什么童言无忌,还不是学大人口舌。
一旁程武没听耳边家常,直接起身夹起埋在白萝卜底下的大鸡腿。首战告捷,程武有些激动手抖了下,连路的金黄汁水晃晃,眼见鸡腿要掉了,他慌忙从最近的碗郑秋菊的碗上面绕来。
郑秋菊面色一喜,顿时腰杆硬气撇了几个妯娌。
可程武的手臂绕过他面前,鸡腿放他自己碗里了。
哐当一声砸的碗脆响,谁的脸面碎了,谁的笑声止不住了,谁的孩子哭了,一时间一桌子人面色各异十分热闹。
唯独程武埋头把鸡腿咬的香。
鸡骨头都咬碎唆了口。
见众人都看着他,程武眼睛抬起来,“别客气啊,吃啊。”
然后又不用喊,自己去一旁桌上的饭甑子,狠狠挖了几勺白米饭。他要用这满满一大碗饭来弥补受的窝囊气。
别的不说,郑家这菜饭真不让他白来。
甚至不由地顺着孩子的话想,要是郑秋菊天天吵架回娘家,他岂不是天天有白米饭和大肉吃了。
程武风卷云残,最后嘬嘬了油亮的嘴皮子,郑家一家人都没吃饱。程武见其他人都没放筷子,也不好意思先放筷子。
郑家人见程武吃了一大桌子菜还不放筷子,顿时一口气闷肚子里撑饱了。
只见程武拿着沾满油渍米饭的筷子在一盘红烧鱼骨头里挑挑拣拣。
郑家人脸都绿了。
郑秋菊恨不得摔筷子就走。
程武一点都没察觉,筷子好不容易夹起一块“洋芋片”,他放嘴里一咬,顿时把喉咙里的饱嗝都恶心出来了。
“呸呸呸。”程武飞快拿筷子从嘴边夹出来这个“洋芋片”辛辣涩涩的发硬,他丢桌上,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里正瞧他老牛嚼牡丹,简直浪费宝贝。
没好气又难掩炫耀道,“姜。”
程武道,“姜?那玩意不是药材吗?”
里正没和这个乡巴佬一般见识,村里人确实没见过姜做调料,只听过姜驱寒,但是价格贵,一般人买不起。
里正能有这么一块,还是刚刚那大夫也是他二儿子的岳丈孝敬给他的。
这东西还是亲家无意间种活的,据说种了好几年都失败了,最后随便丢山里竟然活了两株。
就这么巴掌一块,城里就卖三十文一斤。而一只野兔子也就二十几文钱。这生姜,非大户人家和大药铺,寻常人还买不到。不是说不卖,是这乱世谁图这个精贵玩意儿做调料,自然售卖的圈子就比较固定,有些家底的村民想买,也难寻门路。
所以里正得这么一块很是高兴,忍不住和程武炫耀道,“贵,你小子就运气好,次次赶着饭点来,这生姜四五十文一斤,你吃这一口算是没白活。”
程武咂舌惊讶道,“那你里正的命也不值钱啊,四五十文就不白活了。”
里正:……
不气不气,不和傻子置气!
不与傻子论长短!!
程武丝毫没察觉里正的自我斗争,他大喇喇道,“这么金贵,村子里怎么没人见种?”
他哪知道没人种?
前提是有人会种,舍得大本钱,瞎子摸着石头过河。
北方有人说姜是“高价卖生姜,雪真珠满床”。他们南方的生姜都是从北方运来的,不说南北气候水土不同,就是南方有人种那也多是北方官宦在南方做官,在职田里试种。据小道消息说仅能存活,生长不大。
生姜这东西久而久之,在村民眼里就是精贵不适合种,也水土不服种不了。
里正一顿饭吃饱了,人有些松散的靠在椅子上,他半眯着眼,用一副程武没见过世面的口气道,“就你进来瞧那镰刀叶子就是生姜,你可在村子里见过谁家有种?”
程武惊地手中筷子掉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