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气。”

章小水又歪头贴了下还亮晶晶的咕噜咕噜了两声。

章峥克制着嘴角,“不准卖萌。”

然后给章小水咬耳朵说了。

两人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章有银。

章有银假装没看到章小水耳朵红红的,章小水眼神兴奋的好像要大展拳脚,章峥就一脸倨傲深沉,只享受着章小水时不时投来的崇拜和雀跃。

章峥这小子还真是诡计多端。

就说交代他的事情,完全不用操心的。

过了三天,城里做吃食的商户都收到了一个消息。

章家要卖卤煮秘方了。

只是条件有限定,买到秘方的人不准在本县做卤煮生意,要通过衙门户部签署契约,一旦违约罚金二百两。

陈家也听到了风声,父子三人商量了起来。

陈大郎二十出头,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定了一人回原籍卖卤煮,其余两人还留在华水县经营食肆。

做了十几年了,怎么甘心就关门一走了之,即使现在每月商税都要五两,食肆基本是亏空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这座食肆承载了陈家的兴盛,让他们一家衣食无忧,吹了大半辈子牛,哪能灰溜溜的就跑回去。

他爹年纪大了,嗅觉和味觉没以前灵敏,只能凭年轻时的手感来炒菜。年纪大不像年轻人总能推出新鲜花样。

当初从他们老家带来的招牌菜,如今华水县其他食肆酒楼都能做。且味道还超过他们,没人知道华水县酒楼里受欢迎的菜式,其实最早是他们做出来的。

年轻人最难接受英雄迟暮,总想接过上辈的担子重振雄风,延续荣光。

陈二郎手艺如大哥,没了执念加持脑子更加清醒,就凭他们的手艺再这么耗下去,迟早亏得卖了铺子。

两兄弟意见出现了分歧,陈老师傅闭了闭眼,最后叹气道,“关门。”

陈大郎咬牙不甘心,但是不敢反驳,可能是心底也知道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这铺子就放着?是卖还是租?”

陈父道,“卖,我们都回原籍了,租不方便。”

好像他们已经买到了卤煮秘方似的,陈二郎不确定道,“章家会卖给我们吗?我们家还跟风了卷饼。从章家分了一部分食客。”

他们家的生意价格和章家一样的,也是五文起步,多是附近的老百姓买。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每天量在七八十个,倒是能把商税赚出来。

陈大郎也道,“没想到这点,那章家会不会膈应咱家?不卖或者故意高价。他们家这卤煮方子应该很抢手。”

陈父琢磨道,“应该不会。”

半年来,章家做生意的风格还是看得出来人品。其他几家低价挤兑他家卷饼,章家男人高壮,小子又在镖局,呼朋引伴去砸摊子很容易。

这种事不少见。

他做生意久,什么没遇见过,丢苍蝇丢头发说不干净是常事。

甚至有极端的例子,还有人投毒,前几年很火的一家烧饼就是这样被害死了主人,毒死了很多食客。

砸摊子比起这些防不胜防的阴招,只能说是幸运的了。

但是章家没有这样做,也没管,只埋头做自家的生意,推出了卤煮猪蹄,还把百年老卤张家的价格打下来了。

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赚钱。

陈父之前就想拜访章家的,但是跟风学了人家手艺,总是心虚不好意思。虽然在吃食生意上,跟风是常态,但更因为是常态,他作为以前的当事人,心里知道那份憋屈。

一种独门手艺被旁人学去,又没办法顺气咽下的难受。

晚上,陈父拎着些糕点,和陈二郎就去章家了。

陈家父子摸到这巷子来时,两眼一黑,好简陋,大杂院里打孩子哭闹声,妇人撒泼骂街声,此起彼伏,听了一耳朵,又是两个孩子拌嘴闹到院子里的住户大人吵架。隔壁茅草屋里,案板叮叮当当声都听着舒服仙乐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