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性子温婉,进退得?宜,又颇有才学,一时人人称赞,风头?无二。
大约陛下也喜爱这样的一团和气。
这枚发钗那时就戴在赵昭鬓发间,这般熠熠生辉,亦显得?赵昭光彩夺目。
说到底,耀眼的不是这枚发钗,而是宫里对赵昭抬举。
至于赵昭性子温和,与人为善,那倒只是添头?罢了。
窦芙说道:“那时也有传言,说宫里喜欢赵昭,有意赐婚。许是要挑个?皇子,再不然?就是裴少君,总之说得?十分真切。不过?这些话之后也没?了影,没?几个?月,赵娘子又离开了京城。”
窦芙目光流淌几分探寻之色:“可是与案子有什么相干?赵娘子后来倒也没?带这枚钗了,听说怕显得?太招摇。还是别有什么内情?”
她蓦然?又掩唇一笑:“还是薛娘子念着裴少君?”
薛凝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她不是讨厌裴无忌,她也不是不喜欢裴无忌。她如今跟裴无忌也有一点儿暧昧小拉扯,薛凝也不反感这样的小拉扯。
虽如此,她也不喜欢因为这样缘故,自己事?事?都扯上裴无忌。
不过?薛凝将这缕情绪掩饰很好?。
有时你露得?越明显,旁的人越喜爱拿这样的话儿打趣。
薛凝也不被带偏:“如此说来,赵娘子逗留京城那几月,也是风头?正盛。听说她性情很好?,不似我从前那般不懂事?,想来田娘子也很喜欢她?”
窦芙眼里掠过?一缕奇异光芒,口里说道:“薛娘子自然?懂得?很,自然?是,如薛娘子所言。”
窦芙说话滴水不漏,可意思还是透了出来。
一年多前,赵昭是人人艳羡。那时不但宫里又给封号,又多有恩赏,别人眼里,她还将有一门绝好?的亲事?。
而田嬅气量却不怎样,哪怕不见得?有仇,亦未必合得?来。
窦芙暗暗伸手,扯住了手帕,心里却嗤笑。
凑田嬅身边的,也都是家世不如田嬅的。还不是因为田嬅脾气大,相处时总得让让她。若家世相当的女娘,有几个?能忍下气?
不过?这时,窦芙脸色神色也变了一下。
薛凝察觉到了,亦瞧见了田嬅。
窦芙迎了上去,田嬅面上也并不如何好?看。
薛凝已将这块帛布收好?,估摸着田嬅并不愿跟自己说话,故亦不去勉强。
不过?田嬅并不打算罢休。
她目光在薛娘面上逡巡,这些日子田嬅很留意裴无忌。
是为了薛凝而特意留意的裴无忌。
田嬅本来对朝堂之事?并不感兴趣,她嫌那些事?烦闷,可谁让薛凝是她对头??
有些人就是那样,很容易轻易恨一个?人,又因为这极容易生出的记恨生出愤恨和不平。
哪怕原身,也没?跟田嬅怎么样,可能有一些口角争执罢了。
可现在薛凝又回来了,虽无几个?深交,却也跟来梅香堂讲学的贵女们有说有笑。
至少也不是众人嫌了。
没?人提从前的事?,可田嬅自己记得?,她觉得?私下必有人笑话!
窦芙已受了个?白眼。
田嬅自然?不知晓窦芙说了什么,但与她交好?女子,不能跟田嬅不喜欢的人说话。
田嬅冷冷的咬了下唇瓣。
她知晓这些日子裴无忌在养病,说是养病,也未见裴无忌有什么病,那就是裴无忌在裴后跟前失宠的缘故。
田嬅目光再落在薛凝手腕上,蓦然?嗤笑。
“薛娘子,你从前便瞧不顺我,而今回来了,总跟我过?不去,总是要欺凌人,挑我不是。你哪怕是有裴少君撑腰,怕亦是没?能如何。”
“这虽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可裴家也不独独裴少君一个?。以后皇后想从裴氏另外挑个?人出来,也不是不能替。”
“薛娘子,你不安安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