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上会沾上胭脂，可他手指上没有色彩鲜艳的红，只有丝丝缕缕的白。

祝青柃眼神逐渐清明，他看见套在段寻麟三指上的手套上的东西，他瞳孔震颤，手忙脚乱地抓住段寻麟的手，不让他再往自己唇上抹。

“自己嫌弃自己？”

段寻麟换手钳制住祝青柃，仍旧用被不规则黑手套包裹得异常色/情的手指去摸祝青柃的唇，弯下腰，在祝青柃惊愕的注视下，一一描摹舔去，又捏开祝青柃的嘴，缠上了祝青柃无处可躲的软/舌，“甜的……我喜欢。”

奇怪的味道在口中弥漫，祝青柃整个人都红得像被蒸熟剥皮的红薯，冒着令人无法拒绝的香甜的热气。

段寻麟尝到了，黑色的眼睛里升起难以压制，奔腾翻涌的欲，那么赤/裸/裸，看得祝青柃似乎已经被生吞活剥，只剩灵魂面对这样贪婪的段寻麟，也瑟瑟发抖。

“够、够了！”

祝青柃推开段寻麟的脸，挣扎间从段寻麟腿上跌落，他背对段寻麟，狠狠擦着自己的嘴。

人怎么能……怎么能吃那种东西？！祝青柃大为震撼，恨不能抠着嗓子眼吐出来。

在他身后的段寻麟却甘之如饴，那味道带着美人香，回甘美妙。要不是伤口还没好，只能这样过过瘾，他哪里会让人从他身上逃脱，只会更加用力地抱紧，狠狠地、狠狠地享用。

他从前没见到祝青柃这样合他心意的美人，也没有想要亲近谁的心思，身边没有莺莺燕燕，自然身心清净。

而祝青柃不止是美人，还是中国人。他也许再也不会回中国，却又极度思念，所以他在异国他乡也说中文，让周边的人也全说中文，听着熟悉的语言，就当从未离开故土。

遥远的故乡在祝青柃出现后，从无形的思念变作了近在眼前的美人，能触碰，能真切拥有，简直不可思议。他迫切地想要留下他，想要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要他成为承载他思乡的新的故土。

“过来。”段寻麟说。

坐在地上的人一顿，静默片刻后，起身走向他。

段寻麟波涛汹涌的不明情意已然风平浪静，他伸手牵住祝青柃，带着他往外走。

“……去哪？”祝青柃问。

段寻麟侧眼看他，捏着他瘦削的手腕说：“带你去吃饭。阿佩汉把你饿得营养不良，你还要跟他走，贱不贱？”

祝青柃冷笑道：“你又好到哪里去？都是畜牲，还分什么好坏。”

段寻麟轻笑一声，没回话，牵着祝青柃漫步在挂着风铃的走廊下，叮叮铃铃的声音让他心情愉悦，无心跟嘴巴刻薄的祝青柃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