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他跟在身边见到,打回去不知多少次的。那没见到的呢?他不敢想。

从他留了长发,原本不明晰的性别也让他在路上,在学校被凝视,被骚扰。他想不通,想不通在这么神圣的地方,他们的目光为什么也那么赤/裸下流?也许是因为肮脏的血液早已遍布他们全身,即使他们的心信仰慈悲佛教,可那恶臭的血液每翻滚一次,流淌一次,上面的大脑被污血掩埋腐朽,下面那个下贱的东西就充血开始思考。

他为身为男性的自己感到悲哀,为跟这样的人是同类感到恶心。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变成他们,上天赋予男性比女性强大的力量是用来扛起家庭重担,用来保护家人,而不是用来压制住女性,挥拳向家人;生在重男轻女的社会,是千万年来封建思想的蚕食,而不是预示着身为男性就有特权,有挑拣凝视弱势的权力,男性已经被这样的社会骄纵得快要一败涂地了,该重新进化,让自己穿上衣服不是人模狗样,而是完全的人样了。

祝青柃生涩地用蓝毗那语谢过少年僧,他拿来毛巾擦去身上的雨水,心里不知为何,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大概是大禅师去太久了,再过两天,就是两个星期了。他借过少年僧的手机看国内的新闻,可没看到和姐姐相关的新闻,他也往家里打过电话,可惜陌生号码没人接,陌生短信也被拦截,他们也不会去看。唯一能指望上的黄家暮,他却记不得他的号码。

屋外雨已经停了,祝青柃还没擦干净身上的雨水,他藏在黑发后的眼睛也在下雨,无声无息,烫着他想快点回家的心。

蓝毗那雨季的天气不稳定,前一日狂风暴雨,第二天又晴空万里,温度高得吓人。

祝青柃被晒得仿佛住在蜂窝里,头皮嗡嗡发麻,也不肯回去休息,他一直在院子里扫被风吹落的炮弹树的粉色花朵,从最里面扫到最外面,把每一处都扫得干干净净,最后停在最外面的院子里,时不时看向寺庙门口,期盼那抹橙色衣衫出现在视野里。

快到傍晚时,他没等来大禅师,等来了昨天来过寺庙的人是那个中年发福,头发泛白的官员。

男人没打算去寺庙内烧香拜佛,径直走向在花枝后,立在院里比花漂亮挺拔的人前,向祝青柃介绍自己:“我叫阿佩汉,你叫什么?”

祝青柃听懂了,但装听不懂,装耳聋,背过身继续扫地。

阿佩汉没有气恼,看美人冷脸也兴奋不已,他伸手想去拉祝青柃的手,祝青柃握紧扫帚,刚欲动手,门口传来了一道温和慈祥的声音:“青柃。”

祝青柃惊喜地扭头看去,大禅师在夕阳中缓步朝他走来,而后将他护在身后,双手合十,对阿佩汉说道:“他命不凡,有佛陀护佑,我亦愿为他祈福祝祷。他是至真纯善之人,谁心生妄念,必受天降惩罚。”

阿佩汉闻言脸色铁青,跟大禅师回了礼,退后几步不敢再看祝青柃,说道:“我知错了。还望禅师原谅我,愿佛陀保佑我。”

听不到大禅师的回答,他抬起头看去,夕阳西下,只余一道光斜照而来,大禅师面庞圆润,温和的目光被那残血似的日光裹挟,增添了几分凛冽庄严,阿佩汉心中愈发忐忑,头埋进合十的双手后,退出了寺庙。

祝青柃松了一口气,一扭头看见少年僧不知何时也站到了他身边,少年僧知道他听不懂,顺手就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翻译器不太行,祝青柃只看明白了不能触碰,触碰会被惩罚的句子,他谢过少年僧,跟着大禅师进了庙。

大禅师说一切事情都办妥了,因为来这边旅游的人也很多,像他这样特殊的客人,需要错开高峰期,乘坐人少的一趟离开,不过也不需要等很久,就在两天后中午十二点那一班。

接过大禅师递来的机票和护照,祝青柃青涩漂亮的脸上终于冒出如花似的笑容,他用蓝毗那语不停道谢,大禅师合起手,温声道:“我佛慈悲,垂怜众生。”

祝青柃虽听不明白,却也跪到了殿中的佛像前,诚心诚意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头。

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