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
大庭广众之下,段寻麟也不想让祝青柃惹上非议,只是轻轻搭在祝青柃肩上,偏头垂下,“那你要谁给你开?”
现在还有谁能来给他开?他明知故问。
祝青柃扭头看了他一眼,转回去也不说话,走得飞快。
“可是我不想当你哥。”
段寻麟追上祝青柃,道路两旁遮天蔽日的香樟在风里轻快吟唱,把段寻麟冷冽的嗓音柔和,“我们要先是爱人,再是家人。”
祝青柃站住脚,定定看着段寻麟,喊道:“哥哥。”
清清冷冷的音色叫哥的叠词,把人的骨头都叫酥了。段寻麟哪还管其他,立马应了声,一张俊脸笑得春心荡漾,好像祝青柃叫的不是哥哥,是爱人间更亲昵的称呼。
一次就上瘾,段寻麟怎么也听不够,开完会把祝青柃带回新家,门一关,祝青柃的书包都还来不及放下,段寻麟就倾身覆了上来,把人圈在怀里狂亲,拎着祝青柃的腰贴向自己,眼睛里燃起起了火星:“再叫一声哥哥听听。”
去了一趟学校,认识了很多的人,班级群里很多人都来加他,跟他说很高兴认识你,个个都热情洋溢,灿烂纯真。这些质朴纯洁的感情如暖阳一般,照着他以保护姿势蜷缩的身体,催促他发出新的绿芽,长出真正叫祝青柃的本体。
只是新芽,也叫他能从心说话。他偏头错过段寻麟的吻,又开始拒绝:“不,不叫。”
“不叫哥哥,那叫点别的。”
蜻蜓纹身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凉丝丝地贴着瓷砖。段寻麟温热的手掌贴了上去,拎着蜻蜓薄薄的腰,透明的翅,带到了他们的新床去。
蜻蜓总是避免不了一场大雨。
它们奔着雨天而来,用漂亮细长的尾巴探入水中,尽情地、连绵不断地产卵。
暴雨倾盆,卷过还没能因为产卵结束颤抖的绿蜻蜓,濡湿它的翅,水从它身体里往外流,又从另一处强劲奔涌处往里渗,把它淹没在雨过天晴的水塘中,眼前渐渐清明,风雨却依旧有未停的趋势。
蜻蜓颤得快变成春水里的一滴,声音也像青瓦上滑落的雨滴,清脆又连绵旖旎:“哥……哥哥……”
“我不想听这个了。”
雨总是变化无常,时而骤雨,时而连绵小雨,更多的时候却是雷声大,雨滴也大。
蜻蜓真的快要死了。
他急急喘了口气,猛地抱紧了带来风雨的人,跟着耳边的声音复述:“老公……”
风雨骤停,躲雨的鸟雀欣喜地窜出,叽叽喳喳黏糊糊掉了一床。
祝青柃明明讨厌跟段寻麟做这样的事,可是做完了,他又觉得安心。
至少段寻麟没有对他失去兴趣。
他抬起葱白粉/嫩的指尖,从段寻麟的下巴往上摸,摸到段寻麟的眼角处,他轻轻摩挲着,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段寻麟长得很好。是无论男女看到,都会眼前一亮的英俊不凡的冷酷帅哥。可是太标准,太凌厉,就像无情的雕塑,连带给人的感情也是阴冷潮湿的。
“在看我?还是在看我眼睛里漂亮的你?”段寻麟握住祝青柃的手,紧紧贴着。
祝青柃一直害怕段寻麟的眼睛,他很少会去认真看。被段寻麟一说,他再看去,那滩黑无止境的眸海里映着他,粉面桃腮,艳得像从水里爬出来的艳鬼。他别开眼,贴到段寻麟脖颈处,淡淡地说:“看你。想看到更多,但看不到。”
“我的身体被缝合,灵魂被锻造,这些都不受我控制。”
段寻麟拉起祝青柃的手,翠绿的玉镯因为他们之前激烈的十指相扣滑到手肘,此时慢悠悠滑下,贴着段寻麟的胸膛,祝青柃的手心贴着他的心脏,那样剧烈如地震一样的颤动,带得玉镯都在颤。
祝青柃愕然地看着段寻麟,段寻麟又扣紧了他的手指,压在那似乎没有任何阻拦,就在祝青柃手心之中的心脏上,认真虔诚地说,“这里,我就送给你了。它跳这么乱七八糟,其实只是在说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