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华眸子冰冷,不带一丝情感,此举,非其所愿也,然其又不得不如此。
徐天华心知云乐逸此行,即是为了查察自己与元谋仁所行之事,若查实,又怎会有活命之机?
且,太子已至山南东道一事让徐天华万分惊骇,而萧非闵与冯正炘二人身亡之事也已传入徐天华耳中。
徐天华只觉太过巧合,太子至,二人亡?焉有如此巧合之事,因此,徐天华料定,二人定是被杀人灭口,只因担心太子殿下顺藤摸瓜,而自己,或亦会步二人之后尘……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或可有一线生机。
求生之时,诸多顾忌皆会烟消云散。
云乐逸见徐天华之状,心中却有不解,之所以斩徐天工一臂,是为给徐天华一个警告,让其知晓有些事不可为之,若逾越,则会有性命之危。
可云乐逸未曾料到的是,徐天华竟如此大胆,竟起杀机。
云乐逸面色阴沉,余光一瞥元谋仁,“若有天心堂一众相助,或可杀出一条血路,趁机逃之,只要离开宣县,自有百种办法可让徐天华死无葬身之地。”
只见云乐逸嗤笑一声,眸中尽是轻蔑之色,笑道,“元堂主,徐大人欲杀在下,不知你是否亦要如徐大人一般?”
云乐逸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又道,“徐大人,云某不解,你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自信可将云某留在此地?你以为云某没有三分准备敢来宣县这龙潭虎穴?”
说罢,云乐逸饶有趣味的盯着徐天华。
元谋仁面色一变,之前本已欲出手,如今心中却有些许踌躇不定,如云乐逸所言,云乐逸是何等人物,岂会以身犯险?
而徐天华则面色平淡,不起一丝波澜,只轻声道,“元堂主,十息之后若未曾决断,本官只好视你为逆贼党羽,到时候,休怪本官不念往日情分……”
望着楼下之状,楚天淡淡一笑,轻声道,“看见没,三方博弈,却有几分精彩……”
葛涛瘪瘪嘴,道,“狗咬狗而已。”
楚天白了葛涛一眼,道,“你这人好生无趣……”
“徐大人,若你真有十足的把握可杀在下,又怎会在此磨磨唧唧?要杀在下,在下头颅在此,尽管来取就是……留给徐大人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云乐逸轻笑道。
“十。”
“九。”
徐天华未曾理会云乐逸之语,缓缓开口,声音虽平淡,然萦绕其身的杀气已愈发浓郁,让人心惊。
“啧啧,元堂主,可叹你与徐大人共事多年,如今却要与云某一起成为徐大人刀下之亡魂,可悲,可叹矣……”
云乐逸摇头叹息,又道,“为官之人,其心皆黑,此言果然分毫不差,徐大人倒是深谙为官之道,云某佩服……”
盏茶的功夫,春风楼楼内楼外之人已退出百丈之地,与一出好戏相比,命要重要太多太多。
众人面面相觑,月黑风高,正是杀人之夜。
“蒙方将军,贼人当街行凶,负隅顽抗,藐视王法,当诛之。若让逆贼出了这宣城,你我无颜面对宣县百姓,愧对陛下……今日,定要将一众逆贼伏诛。”
徐天华正声道。
蒙方面色冷峻,长刀一扬,厉声喝道,“众兵听令,诛杀逆贼。”
数千兵卒一扬手中长枪,齐声道,“杀,杀,杀!”
声若雷霆之音,震耳发聩,在天地间回荡。
肃穆的杀气宛如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可覆世间万物。
饶是元谋仁,此刻心头亦不禁一颤,数千兵卒,足以将在场之人碾为齑粉,灰飞烟灭。
“天心堂之人听着,随元谋一起,遵徐大人之令,斩杀行凶之贼人。”
话音一落,元谋仁眸中杀机一掠,抽出长刀,一刀劈向云乐逸随行之人。
此人未曾料到元谋仁会突然发难,纵其已是五境武夫,然元谋仁距七境只一线之隔,故其不察之下,元谋仁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