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练习一下跪姿的,但复查的时候林惊澜警告过他不要有诸如此类的想法,小心长成个瘸子。

宫朔有点儿失望,不遵医嘱地屈腿在床上试了试,还没把两腿并起来就被池苍言一个电话吓掉了魂。

“家主,您醒了?”

“瞎折腾什么?下来。”

他爸去世牵扯的事物挺多,池苍言忙了一晚上没合眼,本想着看看宫朔安安静静的睡颜后就去休息,结果一开屏就是那人在没事儿找事。

上次检查完林惊澜嘱咐了他多次不要急于求成,实在是忍不了就找个娃娃上一上,池苍言都被他说烦了,谁知道宫朔还自己上赶着。

这下池苍言也不困了。天亮了,池苍言下楼到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香烟夹在指间时不时吸一口,大部分都喂给空气了。

宫朔走到池苍言跟前弯腰行礼:“家主,早上好。”

池苍言扫了他一眼:“你腿好了?打一顿断不了了是不是?”

这些天池苍言总说这句话,好像判断他腿健康的唯一的标准就是“打一顿断不了”。

要让池苍言打一顿,说不定真能断了,宫朔不敢说大话:“不是的,家主。”

接下来就没话了,宫朔好像就是被叫下来罚站的。过了一会儿,池苍言咳嗽了一声,宫朔回神抬头,温声提醒:“家主,抽烟伤身。”

池苍言其实不爱抽烟,十七八岁的时候叛逆偷母亲的女士烟来抽,被老家主吊在树上断断续续抽了一个小时,后来就算偶尔抽也只认那款女士烟,好像是种执念一样。

这款烟格外细长,男人夹在手里有点儿奇怪,不过池苍言的手生得漂亮,倒也十分赏心悦目。

池苍言从来不喜欢别人劝他不要抽烟,但宫朔每次看见都说,一开始还让他掌嘴,后来就习惯了。

池苍言抖抖烟灰,想起一句话,叫做“拉良家妇女下水”。他把宫朔叫过来和自己并排坐着,捏着烟放在他眼前,宫朔看了男人一眼,探头吸了一口。

不是什么好味道,宫朔的表情很丰富,是无奈加痛苦加嫌弃的混合状态,看得出来他从中体会不到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