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朔脸一红,假装什么都不懂地“嗯”了一声。

池苍言不再为难他,很快就结束了对话。监控里的宫朔在地上跪了两分钟,突然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池苍言的电话并没有打断宫朔要做的事,他看了最近一个月厨房的监控,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两周前池渊在咖啡师工作时,在放砂糖条的柜子前停留了几分钟。

池渊端着咖啡出来时还有意无意地摸了摸口袋,宫朔又把监控调到那天早晨,池也从罐子里自然地抽了一支出来加进了池苍言的咖啡里,还给自己的牛奶里加了两支,没注意倒出来了一些。

宫朔猛然从池苍言的座椅上站起来,又冷静地删除浏览记录关掉电脑,把一切都恢复原状。

池苍言撑着手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见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将监控画面放到了最大。

宫朔所看的屏幕里不是什么绝密文件,而是厨房的监控,以及不断在池渊身上的放大镜头。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宫朔脑子一团混乱,理智上告诉他应该立马和池苍言坦诚请罪并且继续追查,可是情感上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池渊毕竟是池苍言的长子,或许一时误入歧途起了坏心思,如果这样揭发他,他们父子二人该闹到何种程度,而且池渊年纪已经不小,又是少主身份……

信息量太大,宫朔有点儿生理性地想吐,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到自己房间后想了很久,几乎一夜无眠。

池苍言是凌晨赶回来的,事先没告诉宫朔,等宫朔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家主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男人身前像往常一样摆着一杯咖啡,手里拿着一本无关痛痒的财经杂志,宫朔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屈膝跪在池苍言身边行礼。

“家主,您回来了。”

“起吧。”

池苍言放下手里的杂志,伸手端起咖啡,宫朔一急,竟然直接用手打掉了池苍言手里的杯子。

咖啡从池苍言白色衬衫上流下来,池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宫朔,池渊也抬头看着他。

宫朔立马抽了纸巾给池苍言擦身上的咖啡渍,被池苍言伸手挡开了。

空气安静了,宫朔屈膝跪下将额头点在地上,慌张道歉:“对不起,家主,宫朔看见杯子里有异物,请您责罚。”

这简直就是池苍言这辈子听到的最拙劣的理由,佣人很快拿着干净的毛巾过来,池苍言摆了摆手,直接起身去了楼上,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宫朔,滚出去跪着。”

池渊目光复杂地看了宫朔一眼,正巧对上宫朔冷如寒冰的眸子。

冬天外面的温度维持在零度之下,宫朔的腿又伤过,池也去给他求情才没让宫朔在外面跪过夜。

宫朔从早上九点跪到了晚上九点,整整十二个小时,膝盖快要废了。池也出来把宫朔扶起来搀进屋里,宫朔的腿几乎不能自如走动。

池也长得很快,几乎一个月一个样儿,不用过几年就成大小伙子独当一面了。

“小少爷,您不用管我,我缓一缓就好了。”

“老师……”

“你听话,上楼去吧,家主给你布置了这么多任务,快去完成。”

宫朔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一瘸一拐地去了厨房。这么晚厨房已经没有人了,宫朔在黑暗中打开柜门,把所有的砂糖条都拿了出来放在口袋里,随便抽出了一个撕开尝了尝,依旧是七分甜混着三分苦的味道。

再这样下去宫朔自知最多只能瞒一两天,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直接去找少主,劝他自己向家主坦白,或许还能挽回点儿什么。

宫朔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眼前一个人影站在楼梯的尽头,宫朔抬头一看,是抱着手的池渊。

还没等宫朔开口,池渊就先发制人抢先开口:“宫朔,你口袋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第18章 第十八章

池渊刻意提高音量,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