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宫朔,我会给他三天时间,从你进入惩戒室的那一刻开始计时。这三天里,你就待在惩戒室,当做这些天的期瞒和自作主张的惩罚。”
池苍言站起来,帮他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声音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眼神里却是宫朔看不到的温柔。
身上的鞭痕早就开始发酵,宫朔脖子上的金属项圈上还拖着沉重的链子。他单手抓着毯子的两角,在池苍言脚下躬身,恭敬道:“宫朔领罚。”
“这些天没有饭食,柜子里的营养液你自己拿,等到晚上我会再过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宫朔知道自己想说的可能会惹男人不高兴,但还是犹豫道:“家主,宫朔多嘴。如果少主想不明白,您”
“宫朔,”池苍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如果想挨更多,挑个好日子吧。”
宫朔眨了眨眼,没敢看男人的表情,垂眸道:“宫朔失言。”
池苍言沉默了两秒,赶在宫朔动手掌嘴之前说了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话:“不用跪着,好好休息。”
宫朔目送男人离去,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长出了一口气,把自己蜷缩在毯子里。
池苍言刚进书房没多久,有佣人就过来说祁念正跪在外面,池苍言捏了捏眉,吩咐道:“让他回去,告诉他,清者自清。”
池家现行的制度并非将所有最高权力赋予给家主一人,家主算是主心骨的地位。池家主宅也并不是很大,只是作为家主的私人居所,不作为正式场合,所以宫朔才能直接住在主宅里。
但祁念已经没有了训诫师的身份,不经家主同意连主宅大门都进不来。他在外面跪了多久,池也就在阳台看了多久,直到有侍从出去和他说了些什么,祁念起身之后才无意识地抬头朝这边看了看。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祁念还有些惊讶,这才多久,这孩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池也扭过头去不看他的目光,抓着栏杆的手攥得骨节发白。上次通话之后,他一觉醒来就发现祁念消失在了自己的通讯录里,自己被对方删掉了。
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一个喋喋不休又无关紧要的小孩,所以厌烦了吗。上次也是这样,他叫了这么久的老师,说走就走,他就只有被通知的份。
祁念有点儿搞不明白这孩子的想法,不过他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哥哥被诬陷,祁念一收到消息就过来了,他对对池苍言并没有多少信任。
在祁念印象里,池苍言虽然给哥哥庇佑,但也是那个随便就把哥哥塞进小黑屋里喜怒不定的人,实在说不上有多放心。
既然家主的逐客令下了,而且连门都不让他进,态度明了,祁念自知也不该再赖在这里。
惩戒室里,宫朔披着毯子倚着墙在窗边枯坐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爬起来喝了一袋营养液,而后抓着脖子上的链子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连日来的提心跳胆和瞒着池苍言的惶恐都已经尘埃落定,池苍言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责罚他逾矩,宫朔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等醒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宫朔看了看表,他睡了整整五个小时。
惩戒室的灯十分明亮,室内如同白昼,但这灯光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关上,就像今天早晨一样。宫朔的手无法克制地抓紧了毯子,眼睛巡视着惩戒室的每一个角落。
他要做好被关灯的准备,尽量记住每样物品的位置,不至于在黑暗来临时毫无准备。
寂静无声,唯有心跳。宫朔的忐忑到达顶峰时,池苍言推门进来了。
宫朔立马膝行过去抱住池苍言的腿,讨好地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他很少这样,只有真正害怕的时候才会有类似的举动。池苍言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宫朔,别怕。”
宫朔抬头,看到了池苍言戴着的夜视镜,眼眶中无可抑制地涌入泪水。
宫朔头一次这么大胆地抱住池苍言的腿,池苍言也没有呵斥他不守规矩。几秒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