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苍言挨的都是池明觉的打,什么东西都能往身上招呼,去年一米长的棍子直接往他腿上敲,池苍言走路都瘸了好几天。那回是池明觉误会池苍言了,把池越气得俩月没和他爸说话。

池越抹药的手一点儿都不温柔,自己给这小子抹药的时候他一点儿好都没学到,池苍言在他手下疼得要死,汗顺着头发往下滴。

“……池越,轻点儿”轲勑印缆

“……”

“你是爸派来加罚的吧。”

“……”

“池越?”

“哥,这次是因为什么啊?”

池苍言不说话了,继续趴在枕头上忍痛。池越腾一下跳下床来,兄弟俩打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默契让两人前所未有的心意相通。

“哥,你难过了?”

池苍言趴在枕头里,不让这小子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池越的心就像是被人拿钝刀一下一下来回割着,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莽撞地掀开他哥的被子把自己塞进去,又怕池苍言烦,离得人远远的。

池苍言从没说过自己委屈过,就算小时候给池越背锅,挨不属于自己的打,也顶多生气一会儿,实在气不过再去打池越一顿,从没有这样难过过。

“哥,你别难过,你和我说,我去找爸商量,我不和他吵架,你放心……”

池苍言没说话,也没撵人下去,池越担惊受怕地在池苍言被窝的角落里缩了好一会儿,结果迷迷糊糊睡着了。

池苍言替他掖了掖被子,侧着头端详了这小子的睡颜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

今天晚上,自己确实是很难过的,不过看到池越之后,心情就好了很多。

这位子不是他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他没得选,而池越看似自由,其实也从来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力。

父亲多么精明一个人,从小就只罚他一个,让池越对他这个哥哥从来只有愧疚,将他所有不驯的羽翼生生砍掉,绝无一丝嫉妒或者背叛的可能。

这或许就是父亲想要的结果吧,池苍言翻了个身,将所有的伤痕压在身下,耳边听着池越轻微的呼吸声,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