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苍言打过电话去:“惊澜,宫朔怎么样了。”

“是家主啊,我可是被您威胁得拿手术刀都哆哆嗦嗦的呢。”

池苍言听他戏谑的语气,心里的一块石头反而放下了:“人醒了吗。”

“目前还没有。”

“照顾好他,等他醒来告诉他一切安好,不要挂念太多。”

林惊澜走出宫朔的病房,正经起来了:“小也应该不会有人去害他,是谁要害宫朔?”

池苍言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宫家别墅,淡淡道:“我对宫家还是太仁慈了。”

宫家有女人主权的惯例,最盛的时候就是宫老夫人在位时,那时候宫家一直都是主家的左膀右臂。

后来宫朔的母亲久病在床,权力过渡到宫朔父亲手中,宫家就开始走了下坡路。最后小三上位,私生子得道,已经是家主的池苍言就再也不用宫家了。

别墅里,程烟恨铁不成钢地扇了这个蠢儿子一巴掌:“蠢东西,你想要宫朔死,为什么不挑一个只有他自己的时候?非要在学校前那种摄像头遍布的地方,身边还有小少爷在场?”

宫浩暴怒道:“我哪知道那是池也,我又不认识他!”

这些年宫家被主家边缘化到极限,他不相信里面没有宫朔在家主身边从中作梗的原因。

宫浩看见宫朔之后是临时起意踩了油门,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身后那个小孩竟然是家主的儿子,更没想到的是家主令竟然对宫朔只字不提,直接用谋害主家子嗣的罪名通缉他。

宫朔怎么会和家主的儿子一起从学校里出来!宫浩不敢多想,扔掉所有的通讯设备拿上些值钱的东西往外走,程烟喊道:“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保命了!我先去国外避难一阵子,你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宫浩就没声音了,程烟跟过去往门口一看,漆黑夜色里,池苍言的车停在院门前。

车窗缓缓降下,那双带着玩笑意味却冷如寒冰的眸子看过来,宫浩不由得浑身一颤。男人勾唇,越过宫浩对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程烟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宫太太。”

程烟和宫浩都被押走了,宫家彻底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还背上了叛主的罪名。

年迈的宫老太太坐着轮椅去病房里探望宫朔,见到池苍言想要行礼时,被池苍言拦了下来。

“家主,让您见笑了。”

“老太太,您多保重身体。”

池苍言亲自推着老太太的轮椅进了病房,宫朔面容安静地闭着眼。池苍言想把他叫起来和他多年不见的祖母说说话,老太太连忙阻止。

“家主,别了,我这样看看他就好。”

宫朔耳朵上缝了几针,左脸有些擦伤,术后的积液血水导入引流袋挂在一边。池苍言还是轻声叫了叫他的名字,宫朔没有反应。

“程烟进门后在我面前对朔儿和念念如同亲生母亲,我当时真是瞎了眼听信了他们的鬼话,觉得兄弟二人丧母之痛终有所托,最后还被骗去国外休养,任由他们糟蹋我的孙儿。”

“等我明白一切时自身已经被架空,朔儿后来带着念念离家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知宫家再无未来,倒也为他们高兴。不想日后还有这样的祸患,差点儿害了他的性命。”

说到此处老太太明显情绪激动,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池苍言忙把医生叫过来,被老太太拒绝了。

“我寿宴那天下午,程烟安排送我离开,我怎么都没看见朔儿和念念的身影。直到车子启动前,朔儿牵着弟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扒着车窗恳求我不要离开,我只当他们舍不得,事后想起这孩子的眼神,明明就是绝望。”

“程烟限制了我的自由,不让我与任何人接触,却时常把他们两兄弟挨打的照片和视频发给我。念念那么小的孩子,被他们那个眼瞎心盲的父亲打得满嘴是血,我朔儿被扒光了丢在外面,积雪不融啊。”

一直站在门外的祁念背靠着墙听着祖母说过往的事情,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