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玬耸耸肩,对圣虫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又补充了一句:“谈合作确实人少会更方便一些。”
说完这句话之后,简玬把圣虫带去了接待室,而圣虫将忒休斯留在了大厅。
在这个时候,奇菲收回视线,冷笑了一声。
机械按住奇菲的手腕,摇摇头。
“说吧,想要谈什么?”
进了接待室之后,简玬示意圣虫坐在他的对面。
不比对待雌虫的无礼态度,他对待圣虫的态度甚至算得上彬彬有礼。
“你接连拒绝了几宗和我合作的军火生意。”圣虫看着简玬,开口:“我想亲自找你谈谈,使用你的主机,我愿意支付合作的费用,再问问你究竟为什么拒绝。”
简玬笑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原因。”
他接了一杯咖啡,放到圣虫手边,温度正好。
“七年前,你抽走了北部舰队,北部星系战争的战火蔓延到现在,死伤千万虫族。”简玬淡淡地叙述道。
简玬笑着看向圣虫:“也是那个时候,你从塞尔斯手上抢走了第一宗生意。”
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折返到圣虫的对面坐下,把咖啡放到手边。
他抬起手,在圣虫的视线中,他白皙的手指逐渐腐烂成血水,软化然后坠落。腐化的血肉发出骇人的恶臭,蛆虫从里面钻出,啃食分解着手指上的肉,将它一点点软烂,露出森森白骨。
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墨绿色的血液,像是幽灵区里那些被打烂肠子的虫族。简玬血红色的双眼望着自己骇人的尸变,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狰狞猎奇。
“六年前,你切断塞尔斯在北部地区的军火产业链,并用你自己的人脉网将产业链发展至中部,中部群星的战火开始蔓延。”
简玬盯视着自己裸露出白骨的手,看着自己的皮肉腐烂到脸部,蚕食那张极其漂亮的脸,血管蔓延到他的双眼,他的脸颊也彻底腐烂,拉扯出肌肉纤维的赤裸。
“三年前,我参股中部地区的军工产业,获利千万。”
他平静地叙述着关于他们的历史,让他们逐渐攀登到顶峰的历史。
他是权杖上的红宝石,也是幽灵区被捅开的腹部,是战场上的尸块,是高等虫族餐台前流下的血。
他是尸体腐烂发胀后的苍白。
圣虫干净而且高贵,从幽灵区一步步爬到上层社会,享受着加冕的荣耀。
而他从尸堆中啃食血肉而活,戴着面具躲在幽灵区,最终腐烂在淤泥里。
金钱,权力,于他而言是一场彻底的幻觉。
他森然而冷漠地盯视着这个世界,就像在盯视此刻的自己。
“一年前,你召集你身边的雌虫,利用他人间接围剿塞尔斯的产业链,从中得利。直到现在,所有虫族都清楚,你是圣虫。”
墙壁开始腐烂,变成无数只彼此盯视的眼睛,又转瞬之间变成无数张嘴,伸出獠牙撕扯着彼此,鲜血在这个房间里堆积。
圣虫说:“那场战争并不是我催发的,我只负责贩卖军火。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战争,我也只是迫不得已,七年前我身无分文,如果不变强,我活不到现在。你的养父就是军火商人,你因为这个恨我?”
简玬歪着头看着圣虫,他的手指已经完全剥离了皮肉,只剩下森然的骨骼放置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
“恨你?”他重复了一遍。
他似乎很困惑,听不懂圣虫到底在说什么。
他不理解虫族的情感,也不理解虫族的道德观。听不懂环绕在身边的雌虫对他的爱,也不懂恨从何而来。
他血色的瞳仁盯着圣虫,房间愈发污浊,锈蚀锁住门口。窗户被血污封死,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时间成为一场幻觉。
“七年前,你想和塞尔斯上床。”简玬看着圣虫,机械般地又说出一句话。
他在试探圣虫的情绪。
“那又怎么样?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