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脏了。

太脏了。

就算他压制着圣虫的时候是隔着布料,一开始圣虫手部的触感还是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是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记忆力。他把沐浴液咽进自己嘴里,吞咽下去,被刺激到食道,然后又开始不停地干呕。

狼狈不堪。

他不再是那个在名利场上和上等虫族谈笑风生、备受尊敬的帕卡德,也不再是那个把枪顶在圣虫脑袋上的家伙。他拿出小刀,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在水流的冲刷下,一点点刮下被圣虫碰到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让他心安。

鲜红的血液被水冲淡,呈粉色状流到地上。帕卡德颤抖着拨通了急救中心的通讯,在这之后,他必须去植皮。他已经足够肮脏,不想让简玬看到一个并不完整的自己。

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来者不需要权限,也并未使任何手段。

然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哒、哒、哒。

皮靴的声音。

他走到全身赤裸地跪坐着的帕卡德面前,居高临下地,将视线落在帕卡德身上,看着对方血淋淋的脸和脖颈、胸口,然后关上了淋浴喷头。

帕卡德当然知道这是谁。

即使不用抬头,他也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这到底是谁。

他垂着头,任由温热的血液涌出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