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浩然哭笑不得,“也别说傍晚了,我现在马上去紫竹居找你,最高指挥部那里来了新消息,我和你讨个主意。”
比起黄仕铭的官方安慰,他更乐意和傅瑾寒讨论事情。
“嗯。”
听筒里冒出声简单的单音节,随即电话便中断了。
祁浩然盯着手机看了两秒,随即又摇头失笑,赶紧抓起车钥匙,赶往紫竹居。
去晚了,傅老大可真不会见他的。
与此同时,任一鸣也得到了从最高指挥部递来的消息。
刚挂断电话,便兴冲冲的跑去小院,找到正在煮酒赏梅的邹子青,“子青,这回可是让我赌中了!”
“哦?何事让老爷如此惊喜?”
邹子青推了杯酒给任一鸣,做出洗耳恭听状。
任一鸣这会儿志得意满,笑道:“还不就是调令的事情?最高指挥部让我暂代总部最高领导之位,我相信很快就会转正的!”
邹子青听的皱了眉头,“为什么是暂代?”
“因为最高指挥部派了调查组下来,打算彻查乔忠国的事。”
说到此处,任一鸣的高兴劲儿也凉了几分,愁眉不展,“听上头的人说,是打算在彻底查清此事后,再另行正式任命。”
“那有没有说,查清后正式任命您上任?”
“那倒没有。”
“那您高兴的太早了。”
邹子青皱眉,兜头一盆凉水浇下去,“总部的人皆知您是乔忠国的得意门生,既有调查组彻查此案,祁浩然之流,岂会错过这等打 倒你的良机?”
想也知道,这关难过。
他的话不大好听,任一鸣也脸色难看起来,不高兴的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为何,如今就是不大爱听邹子青说话。
瞧他说的,什么叫高兴的太早?
那是他身为军师,该对主子说的话吗?没有半点尊卑之分。
泼凉水也该适可而止。
“见招拆招。”
调查组还没来,任一鸣也没什么好办法,见任一鸣颇不高兴的看着自己,也就掩住了冷笑,淡声说道:“您也别慌,上头会替您想办法摆平的。”
“光靠他们,怎么能行?”
任一鸣虎了脸,酒也不喝了,“你尽早想出应对之法来,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是,我知道了。”
邹子青也不分辩,淡然点头。
任一鸣盯着他看了几秒,忽就说道:“上次你提议将傅瑾寒和宋雪调到总部来任职,此事已可以提上日程,在年关放假之前,你办妥此事。”
“好,”他说什么,邹子青就答应什么。
几句话说完,明明以前是无话不谈的老友,如今对席而坐,竟有些话不投机的感觉。
任一鸣小坐片刻,也就走了。
邹子青坐在窗前,看着任一鸣大步离开小院,眼底渐渐浮了讽刺。
从前便叫他和乔忠国撇清关系,他非要迎难而上,如今拼了个全力也才得到暂代之位,且还要冒着被调查的危险,真不知道他图什么?
抡不圆了,还是要来找自己啊?
真是搞笑。
他自己造的孽,他自己慢慢享受吧。
--
紫竹居在蓉市不起眼的角落里。
几座造型雅致的竹屋坐落在山脚下,门前一弯潺潺小溪,山上翠竹拢映,颇有山清水秀之感。
祁浩然的车停在竹篱笆外,凌墨给他开了门,笑道:“茶刚煮好,您便来了。”
“那我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祁浩然一向平易近人,打趣了句,又道:“你家老大还在闭关修炼?”
“啊,他天天修炼打坐。”
凌墨也是无奈了,乔忠国死后,老大就带着他们来了紫竹居,既不说在这里干什么,也不分派他们任务,大家每天无所事事的闲晃,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