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得早,一个人在广告牌后面蹲了一会,看到裴砚背着书包出来了才站起来,等他走得远些就抬脚跟了上去。

今天他准备跟踪裴砚。

新手机号他都注册好了,他要当变态跟踪狂,给裴砚发恐吓短信。

他问过,裴砚住的地方很偏,但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步行,连公交都舍不得坐。

月侵衣边跟边躲,裴砚稍微侧个头他都要躲到墙角去。

跟了半路,腿都走酸了,月侵衣都没找到合适的角度拍照片,连条短信都没发出去。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躲裴砚上,没注意到周围街道上逐渐褪去的繁华。

他终于拍到了张裴砚侧脸的照片,然后感觉回到裴砚身后跟着,正编辑短信,一抬头就没了裴砚的影子。

跟得好好的人突然不见了,月侵衣的视线在路上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裴砚的背影。

他皱起眉头,嘴唇因不满而张着,这还没开始,怎么就跟丢了?

月侵衣今天懒,一次惩罚任务都没做,本来想着今天跟踪裴砚能一次性刷满的,结果现在一次情绪波动都没获得就把人给弄丢了。

他迈开步子从墙角走出去,顺着刚才裴砚走的方向往前走了段距离,依旧没有看见人。

走到个巷子口的时候月侵衣停了脚没继续走下去,从巷子这里开始前面的路都没什么亮光了,只有一点点细弱的灯色在浓黑的夜色里闪。

他不满地叹了声气,脚尖点了一下把脚边的石头踢开。

正准备给家里司机打电话,胳膊忽的被拽住,脸都没来得及转过去就被人扯进了漆黑的巷子里。

他被人钳制着手腕紧抵在砖墙上,脚下的砂石在摩擦中滚出响声,砖土上特有的气味从身侧传来,浓深的夜色里,眼睛被蒙住似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手腕上紧紧抓握着的手掌里的灼热格外明显。

他的手腕被抓握在一起按在墙上,那人的手掌将他的手腕包裹着,自己的手背抵着粗糙的墙面,另一只手则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压下了他的声音。

那人把他直扯进了巷子深处,外面本来就稀疏的光线根本照不进来,月侵衣的眼睛拼命睁着也看不清对面人的长相,只能肯定对方比他高。

他忽然后悔了,不该来当什么变态跟踪狂的,这下遇见真变态了,万一是杀人狂就完了。

在恐惧下,他的小腿有些发抖,身体紧靠在墙上,尽可能地离面前人远一些,校服外套在砖面上蹭动,松动的土块从砖上脱落,在地上砸出脆响。

对方忽的松开了捂住他的手,却连一句话都没让他说成就低头堵住了他打着颤的字句。

防着他咬人,对方的手指按在他脸侧的软肉上,而后直直地从他齿间钻进去。

月侵衣的唇被他轻咬着,手腕下垂,拼命用手指去够那人的手,想将他拨开,却被他含着舌忝的动作刺激得只能状似无力地握着拳头。

那人舌忝弄得热切,在意识到月侵衣没劲咬他之后,就没继续捏着他的脸,而是扶着他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口中的动作也更用力。

他的唇紧挨着月侵衣磨,炽热的呼吸都打在月侵衣薄薄的皮肤上。

虽然月侵衣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却隐约感觉得到对方紧盯着自己的目光。

他怕死了,眼睛闭得紧紧的,却还是有泪水从眼睫中溢出,那人的手指抚上他脸时触碰到了这片湿润,含弄的动作凝滞住,最后在他唇上碰了碰便松开几乎要站不住脚的月侵衣。

等他走了以后,月侵衣的手按在墙上,手指卡在墙缝里勉强稳住了身形,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就抖着退往巷子外跑。

站到灯下的时候他才稍微敢喘气些,小腿仍旧在抖,抑制不住。

蒙在眼睛上的泪水里闪着微黄灯色的,他边抬手蹭掉眼泪,边小心地往周围看,怕那人还没走。

忽的看见了马路对面的裴砚,他太害怕了,连红绿灯都没看就往对面去。

昏暗灯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