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立刻会意,朝外间道:“来人,拖下去!”

外间立刻有人走了进来,架起文珊的胳膊就往外拖。

文珊顿时就被吓哭了,挣扎着不肯走:“奴婢是陛下的司帐,是先皇赐给陛下的女官,郡主不能这般处置奴婢……”

江黛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端起茶盏淡淡品茶。

文珊被拖到了门口,她扒着门槛不放,哭喊着道:“一千两!奴婢愿意拿着一千两走!郡主,奴婢愿意……”

“晚了。”

江黛打断了她的话,冷眼看着她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在本郡主给你脸的时候,最好识趣些。”

言罢,她摆了摆手,文珊顿时被拖了下去。

许是嘴里被塞了东西,苦寒求饶声顿时就没了,挣扎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再也听不见。

屋内剩下的桃红和尚月二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轮到你们了。”

江黛看向二人道:“虽然已经拍香怡问过,但本郡主还是想亲耳听到你们的答案,一千两,走还是不走?”

尚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叩首红着眼道:“奴婢在这世上已无亲人,去无可去,若是离开,孤身在外怕也难以善终。恳求郡主让奴婢留下,能有个安身之处。”

江黛没有应下,而是问道:“你的情况本郡主也知晓,你父母兄长虽然不在,但也有亲眷,倘若多给你一千两,你可愿意离开?”

尚月哽咽着道:“只怕奴婢将他们当成亲眷,他们却未必将奴婢当成亲眷,若是起了歹心,连个为奴婢做主的人都没有。”

到底是亲眷之中无人可靠,还是别有用心,江黛也没空去差个清楚。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她转眸看向桃红道:“你呢?”

第395章

桃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咬了咬唇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奴婢……奴婢生是陛下的人,死……”

“行,本郡主知道了。”

江黛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朝跪着的二人道:“起来吧,既然你们想要跟着陛下,本郡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就跟着吧。”

尚月与桃花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好说话,愣了一会儿这才急忙叩首谢恩。

此时,春兰的父兄也到了。

许是将养过一段时日,两人气色好上许多,但面颊依旧凹陷,瘦的有些厉害。

阮庚曾经是个文臣,身子本身就弱,又卧床了许久,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干瘪,走路也是需要搀扶,颤颤巍巍。

春兰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跨门槛的时候,她的兄长阮康也急忙上前帮忙,几乎是抬着进的门。

阮康和阮庚瞧见江黛皆是微微一愣,虽然已经听春兰说过,平阳郡主如何聪慧如何美艳如何宅心仁厚,可瞧见真人,还是被惊艳到了。

两人急忙收回目光,抱拳想要行礼。

江黛打断了二人道:“免礼吧,二位身子还没养好,本郡主就多言了,此次唤二人过来,是想问问,春兰的嫂嫂是如何自缢的?”

阮康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是罪民……看着她自缢的。”

听得这话,春兰顿时惊到了,呆呆的看着他。

一旁的阮庚显然也是知情,苍老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悲凉。

看着三人的神色,江黛缓缓开口道:“是她自己的决定?”

阮康匍匐在地,低低嗯了一声:“是。”

江黛又问:“她既然有死的勇气,为何当初被强占时,没有自缢?如今脱离苦海,眼见着日子要好起来,为何反而选择自缢?”

听得这话,阮庚和阮康顿时红了眼眶,阮康更是控制不住流了泪,哑声道:“被强占时,她……她未曾寻死,是因为罪民与父亲仍在,回京的途中自缢,一是因为她已无生意,二是……二是不愿拖累罪民与雪儿。”

雪儿,指的便是春兰,她原名为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