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敛缓步走到车窗边,认真道:“我不知你究竟梦见或者经历了什么,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叫我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既娶了她,定是下决心付出了代价的。
他怎会娶了她又辜负。
顾怀宁:“还请世子日后不要再这般寻我,我不希望殿下误会。”
沈敛拧眉。
“你不必故意说这种话激我。”
顾怀宁冷淡道,“世子怕是误会了,我不是在激你。”
她一顿,想了想前世那些委屈,觉得也没必要全都自己扛着。
凭什么他让她那么痛苦,眼下却又纠缠不休。
她倏地掀开车帘,忍着不适看向了他带着沉郁的黑眸。
“你真想知道吗?”
她明明很难受,脸上却带着笑。
“自从遇见十一殿下,我才知道原来另一半愿意尊重在乎我的话,是很乐意照顾我家人的。”
顾怀宁看着他,压低了声音。
“可世子你呢?你只会冷漠地看着我的家人去死,对我求救无动于衷。”
“我的家人全死了。疼爱我的爹娘,我几个哥哥,他们全都死了。我没有亲人了。”
说到这时,她脸上的笑容更大,眸光却更冷。
“世子知道我为什么会死吗?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顾怀宁因强烈的不是几乎透不上来气,“因为我恨你,恨你们镇国公府!”
“所以。”她用最后一口气,冷冷开了口,“滚!”
沈敛没想过她会说这些话。
可难受之余,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这其中有误会!”
顾怀宁不想同他争辩。
她靠回马车,因过度不适而忍不住颤抖。
沈敛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沉着飞快上了马车。
车夫想拦,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车门关闭,车帘落下。
他想故技重施,可顾怀宁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针,直接划过了他探出的双手。
自从被沈敛得逞两次后,她便银针不离身。
这玩意虽小,但她却有把握出其不意扎中对方要害。
虽要不了对方的命,可也能造成威胁。
沈敛看见了她的针,却没有选择躲,甚至故意朝她的针划去。
愣神工夫间,他的唇已经落下。
堵死的气管再度被打开,只一瞬顾怀宁便将他彻底推开来。
“下一次,我会用刀!”
既然他不怕针刺,那她不介意换匕首。
沈敛道:“你管你用什么,我都不可能看着你出事。”
顾怀宁冷嗤,“是吗?那我怎么还死了呢?”
光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他压根做不到他口中说的话。
车夫已经急得要冲上来,沈敛深深看了她一眼,下车而去。
明日便是初一了。
这问仙台,他一定会上去。
车夫心有戚戚,待人走了才愧疚道歉。
“对不起小姐,老奴拦不住世子。”刚刚镇国公府的车夫过来缠着他,这才没能马上去马车赶人。
顾怀宁摇了摇头。“今日之事,谁都不准提及。”
不是车夫的错。
沈敛又岂是谁想拦便能拦的。
待马车停在宫门口时,顾怀宁一眼便瞧见了景铭。
他是特地来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