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多久,但我的后半生将致力于让你幸福的事业,直至生命终结。所以,记得,明天不许睡懒觉,跟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下星期我们需要两张去香港的直通车票,我自带饭盒。”
从婚礼开始,易江南一直保持着夸张的笑容,但是此刻,这张笑容终于如四周的窗帘一样被彻底地拉掉,只是窗帘之后是满室阳光,易江南的笑容之下都是汹涌的泪水,和着一脸彩妆倾刻间沟壑满面、嫣红姹紫。
“居然让你在婚礼上哭,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郑理的表情却不太有身为混蛋应有的自觉。
“喂!说话小心一点,你现在骂的可是我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易江南狠狠地抽噎着说。
“那就别再哭了,老婆。”郑理好心劝道。
“不哭还有什么好做的?”易江南瞅了一眼大厅:郑阿姨老娘“亲家长”、“亲家短”地商量着谁带孩子的问题,卢叔叔正跟老胖子你来我往地练着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葵花宝眼功、卢永福正跟东正银行的总裁握手,表情虽则仍然不见微澜,但是眼神里的志在意得表明两家相谈甚欢,其他各色人等也在各自老神在在地交际着,此刻,此处,就只剩下被袁穗挖去了老大一块儿的结婚蛋糕,颤微微顶着两只交颈天鹅陪着一旁看热闹。
“笨蛋,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话未说守,郑理拉起易江南就跑,穿过错愕的人群,跑过曲折的走廊,以没有悬念的私奔速度蹿到了花园的假山后面,郑理突然地就停了下来,眼神迷离地握住易江南的手,
“可以吗?”
“什么?”易江南微微喘着气,不明所以地问。郑理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俯身倾过去,在易江南嘴上碰了碰,唇温热而湿润,反应却依然是生涩的,那种果冻的触感让郑理楞了一下,唇上越来越热,郑理轻轻舔易江南的唇,道:“张开,乖。”
易江南不说话,人却惊醒了一半,心狂跳起来,下意识伸手使劲一推。郑理眼里氤氲,缓缓的笑道:“还是这么笨……”话音未落,人又压过来。这次无论如何推不开了,他捉着她的唇,轻啃慢咬,吻的易江南迷迷糊糊,仿佛酒劲上来了一般。
跟卢永福那种掠夺的热切不同,郑理慢条斯理,却是细致地领略,易江南象给人带上高峻的山顶,有一种眩晕的缺氧感觉,鼻子里传来幽幽的白兰花香,很悠远,很熟悉,从十六年前飘向鼻端,易江南有些压抑地嗯了一声。
再次分开,郑理深深看着怀里面色酡红的易江南:
“你在想什么?”
“卢永福。”短暂的缺氧让易江南无法思考,心里的话冲口而出才发觉好象有妥。
郑理姿势都不曾变过,只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你不生气?”易江南竟有些微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