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再保持冷静,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却感觉自己象是陷在狂悲狂喜的沼泽里。
司仪立刻开声:“好吧,让我们进入最重要的程序……”易江南却突然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司仪的话,要过无线唛,易江南安静地望着郑理,面色平静,但郑理没有错过易江南明亮的眼珠子上睫毛轻轻的一颤:
“郑理先生,你愿意让我嫁给你吗?不管贫困、疾病、死亡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让我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尽量不对你说脏话。”
众人从没听过这样新鲜的结婚誓言,倒也不疑有他,只以为又是大胆出位的新娘搞出来的新鲜别致的小把戏,个个兴致勃勃地望着台上等着“怕羞”的新郎说“我愿意”,然后就再一次鼓掌,吹口哨,一场来到,看客的本份总是要尽的。
“不,我不愿意!”郑理的话刚一出口,大厅里立刻哗然,更有几把凌利的眼刀纵身飞至一寸寸从头到脚凌迟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其中居然包括神秘现身的郑理的家严、家慈,老胖子嘴里神龙不见首尾的不孝子及其配偶。然少爷却做完全无知状,连挂在嘴角的笑容都不曾移动分毫,只望着眼前心一层一层冷淡下去,只剩眼睛灼灼生光的新娘说:
“因为我还没有跟你说爱你。”
“呼”被吊起的心脏,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的,此刻皆化作长长的一口丹田气小两口耍花枪呢。将眼睛看向新娘,众人俱是一惊,只见小女子嘴角咧开的程度只有用“极之嚣张”来形容了,而之前明明是觉得平凡极了的一张脸却因为这个笑容灵气蒸腾,险险地居然也在瞬间失了神。
“那就说吧。我会假装你原本很爱我,想象如此,现下你的眼睛里应该射出怎样的光芒。”易江南闭上眼,轻轻地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
“睁开眼睛。”郑理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易江南的眼皮剧震,张开,郑理脸上是不曾见过的严肃:
“你赌的是什么?”
“赌你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变成笑话。”
“就算陪你完成这个婚礼,如果我不爱你,这个婚礼有意义吗?”
“有。对我而言有,曾经有一场婚礼,左边是我,右边是你,中间的距离是零。”
“为了你的这么一个梦你要陪上多少人的眼泪?”郑理阴郁地扫了一眼家长席上一张张绽放的笑脸。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因为我已经被医院委培到香港大学读牙周专业临床硕士(国际课程),下星期就走,然后,我会在半年后通知他们因为两地分居,感情无法维系,我们已经离婚。”
“你都算计好了?” 郑理气极反笑,“连请柬上面写的都是易家女与郑家孙喜结连理,我却居然一点没看出来。那卢永福呢,你开了什么样的条件让他配合你?”
易江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终还是不自然地避了开去。那是一个秘密,一个她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与人分享的秘密。心电感应一般,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烧向这边,易江南命令自己不要回头。对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每个人嘴里都有着不同的面目,而这一辈子,她永远地拒绝了卢永福的那个版本。
“我爱你!”郑理突然拿起话筒,看着易江南,眼底是习惯了的压抑,携着诡异的玉石俱焚的疯狂,一时让旁观的人有种不忍卒睹的回避了视线。只有易江南无畏地注视着这双在心底复习了无数遍的眼睛,却在里面读出了那样深刻的渴望,不由楞在了那里,却听到扩音器里,郑理继续在说:
“我爱你,易江南,你给我好好听着,不光是用耳朵听,用眼睛听,还要用你的五脏六腑里的每一个细胞听清楚:我,爱,你。所以,我想请你嫁给我,不管贫困、疾病、死亡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让我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即使你说脏话,睡觉磨牙,喜欢用筷子敲碗,对流浪猫缺乏同情心。我不知道我的爱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