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诺低声叹息,被洛榕听见,抬眸看去。
她方才就察觉到尹诺一直在看自己,只不过不明他意,所以便没出声,此时见状,也不免生疑道:“王爷,因何故而叹息?”
闻言,尹诺自觉失态,换了一副笑颜,解释道:“无事,无事,只不过想起些事罢。”
说着,又是一声叹,拿起杯盏,抬首闷了口酒,辣酒入喉,尹诺被刺激地微拧起粗眉。
“唉,这女大当真留不得啊。”
尹诺无缘无故来了这么一句感叹,令洛榕与尹秋寒都不由得顿住,双双朝他看去。
尹诺一连喝了几杯酒,黝黑的俊容上已有几分醉意,尹秋寒蹙眉,忍不住劝道:“父王,莫要再饮了。”
尹诺只当没听见,转眸看着洛榕道:“寒儿因是早产,自小母妃便离她而去,且体弱多病,时不时受了些凉,便要卧病在床,后来我到处去寻补药,吃了好几年,寒儿的身子才算好了些。”
洛榕听此,便应道:“这事我也有所听闻,王爷且放心,洛榕定会照顾好郡主。”
“如此便好。”尹诺缓缓颔首,又是沉声舒了口气,道:“寒儿在我身边待了二十几载,如今一离去,倒还有些不大适应。”
“你小子也是好福气,寒儿看人的眼光不低,从前我寻了几家儿郎,各个都是相貌堂堂,家世显赫,可寒儿见都不见。”
“倒是你。”尹诺把杯盏放下,直直看向洛榕,令后者不禁把身子都坐直了些。
“你二人不曾相识,那日寒儿却跑来同我说,此生非此人不嫁,要我去同圣上求亲。”
“说实话,本王起初并不中意你做寒儿的夫婿,可抵不过寒儿再三请求。”
听到这,一向面皮薄的尹秋寒坐不住了,她低声抗议道:“父王,都过去已久,说这些作何.....”
请嫁之事不过是她答应了尹月要助她,这才同尹诺几番请求,却不想现下还要被拿出来,当着洛榕的面来说.......
尹诺瞧她那垂眸低语的模样,只当作是女儿家羞涩。
想来,他这个女儿往常性子冷,何时见过含羞的模样,果然是说中了心事。
尹诺摇头一笑,道:“哈哈哈,此事同你讲,是想让你知晓,寒儿的确十分喜爱你,你也莫辜负才是,你二人若感情和睦,来年再生个孩子,常来王府这儿看看,我便也安心知足了。”
说罢,尹诺又自顾自地大口吃肉饮酒起来。
而洛榕听完,下意识睨了身旁的尹秋寒一眼,只见她低首垂眸,瞧不清神色,但洛榕还是看出了几分羞意。
一想到,冷若冰霜的郡主大人,竟会在她父王面前软语求亲的模样,不管是否出于真心,洛榕都觉得这个场面十分好笑,心底忽地有些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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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待二人沐浴完后,也到了就寝的时辰。
自用了晚膳后,洛榕莫名觉得身子格外燥热起来,不知是这几日受凉了,还是膳食不当,上火了。
她到现下还不知,那是尹诺给她食了用壮.阳药材炖的鸡汤的缘故。
洛榕用鹿皮绒布擦干湿发,这才回到尹秋寒的闺房里。
尹秋寒的闺房里,墙上、案旁、皆是琴棋书画有关之物。
那香炉里的熏香也为女子爱用的沉香,只不过沉香珍贵,寻常人家怕是少得,那香气高雅又带着些许清甜,很是好闻。
只是,洛榕不知为何,闻着这馥郁的香,只觉体内的燥火更甚了些。
尹秋寒此时已解了外衣,坐于榻上阅书,见洛榕走近,也缓缓放下书来,抬眸看她。
洛榕见她长发披散及腰,不似白日里那般如寒霜不可近人,那愣愣瞧她的模样,倒有几分清丽娇软。
想起这个词,洛榕就又忆起用膳时,王爷同她说,尹秋寒求着他,说非自己不嫁的场景。
洛榕一时失笑,步子轻移至榻前,旋即坐下,回眸看着尹秋寒笑道:“不曾想,郡主往日里对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