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郡王却皱起眉头:“是姑爷的通房丫头?”
姚黄心想这才问到点子上了呢。眼一闭道:“并非是姑爷的丫鬟,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红玉的。”
秦王妃登时愣了。儿媳打了婆婆的贴身大丫鬟,这算什么!
“胡说!国公夫人的丫鬟怎会跑到姑爷的书房去?”秦王妃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阴了脸,“莫非国公夫人让她去伺候姑爷的?”毕竟阮麒不是阮夫人生的,也素来不得阮夫人的眼。没准就是阮夫人弄个丫鬟去离间小夫妻两个的!
姚黄低头道:“闹得动静太大,国公爷和夫人都来了。夫人一来就说红玉是私自跑出来的,立刻叫拖出去打死。
红玉就死拖着姑爷喊救命,奴婢看实在不像是国公夫人让她去的。”倘若真是被阮夫人派去的,那时候被阮夫人打死,理应向阮夫人或是英国公求饶才是,怎么会只死拉着阮麒呢?
秦王妃气得面青唇白,咬牙道:“姑爷说什么?”
“姑爷烂醉如泥,闹都闹不醒。国公爷叫用冷水泼,虽睁了眼也混混沌沌的……”姚黄越说声音越低,“国公爷恼得不行,叫上家法。有个姨娘冲进来抱着姑爷哭,不叫打……听说是姑爷的生母苏氏……
最后还是夫人把红玉拖出去发卖了,把苏氏撵了。姑爷仍是歇在小书房,泼了冷水,今儿一早有些发烧。奴婢走的时候……县主还没去给公婆敬茶……”
“胡闹!胡闹!”昀郡王顿足拍案,指着姚黄道,“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立刻叫燕妤给公婆敬茶!”
姚黄嗫嚅道:“奴婢是这样劝县主的,可是……姑爷确实未起。县主自己去敬茶,那……”赵燕妤自然抵死不肯的,差点甩袖子直接回娘家了。
昀郡王也说不出话来。新媳妇自己去给公婆敬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若是不去还不乱了套?不圆房,不给公婆敬茶,虽然拜了天地,也还不算阮家的儿媳呢。
“我这就过去!”秦王妃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欺人太甚!”
“你坐下!”昀郡王一拍桌子,“嫁过去就是阮家的人,你去做什么?”这件事完全是阮麒没理,被赵燕妤这么一闹,有理也变得没理了!聪明的妇人借着这个机会笼络公婆,日后阮麒再怎么样,上头还有父母压着呢。偏偏赵燕妤不忍这口气,生生把辖治丈夫的把柄给闹没了。
“王爷!”秦王妃也急了,“就让妤儿这样的受委屈?当初真是看走眼了!阮麒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他能平级袭爵还是我们郡王府出的力,如今……”
“住口!”昀郡王一阵头疼,“你怎么糊涂了。”
秦王妃被他一喝冷静了几分。阮麒平级袭爵确实有郡王府的功劳,赵燕妤拿着这事儿压阮麒,那就要糟糕。
“你不能去。”昀郡王沉声道,“叫世子妃过来。”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女儿,这件事是阮麒失礼在先,也不能放着不管。
绮年听昀郡王来叫就知道没好事,一边起身一边对如鸳叹了口气:“瞧着吧,我又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了。”这边是公婆,那边是姨父姨母,最要紧的是赵燕妤根本不听话。
昀郡王果然对绮年道:“你过去瞧瞧。若燕妤还未给公婆请安,务必叫她过去!”看了长媳一眼,能将自己丈夫攥得紧紧的,必然也能教赵燕妤怎么做好的吧。
“儿媳定会好好劝劝三妹妹的。三妹妹一时拧不过劲儿来……”有人劝也要有人听才行,她总不能硬押了赵燕妤去请安。
“告诉她,若是不听我就没她这个女儿了!”
得,坏人都是她做……绮年很想望天。赵燕妤被娇养的那个脾气,昀郡王的威胁多半起不了作用。毕竟是说说罢了,要怎么实行?难道昀郡王真去宗人府、把赵燕妤的名字从玉碟里除了不成?
“儿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这是最常见的套话了。凡是说这样话的,都是明知道不当说也要说的。
“什么话?”昀郡王被儿女搅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个刚闹出找人替写功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