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掌掴婆婆的丫鬟……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秦王妃一眼。这些年贤名在外,把个女儿教成这样?
“儿媳想问问姚黄,从前边宴席上打听来的事,是不是全告诉三妹妹了?”
姚黄一颤,低头道:“奴婢没有说,是春卉说的。”
“为什么你没有说呢?”
姚黄把头垂得更低:“奴婢怕县主听了生气,会闹起来……”
绮年转向昀郡王:“儿媳觉得姚黄这样才是稳重的,知道什么对三妹妹好。像春卉那样的,看起来忠心不二,这种时候不劝着三妹妹,反而挑起火来,实在是……”
“你去,把春卉带回来。”昀郡王冷冷地说,“姚黄赏银一百两。以后妤儿那边的事,你务必好生劝着。再有哪个丫鬟不劝着主子生事的,立刻发卖了!”
“是。”绮年带着姚黄退出来,换了衣服出门。在马车上才细细地问,“书房里的事,红玉到底做什么了?”要是阮麒醉成一滩泥,红玉还能干什么呢。
姚黄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姑爷睡在床上,红玉坐在床边上瞧着姑爷……”
“姑爷醉了,自该有自己的丫鬟伺候。她们呢?怎么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跑来了?”
姚黄摇摇头,这她就不知道了。
绮年叹了口气:“到了国公府你只跟我一起,劝三妹妹去给公婆请安。你也知道,三妹妹不愿听我的话。这事关系到她自己日后在婆家自处,我劝不住她,不过是被父王训斥几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你可想明白了?”
姚黄点点头:“奴婢知道。”她是赵燕妤的陪嫁,赵燕妤过得好她才过得好。她不能怂着赵燕妤随心所欲地摆威风,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这事总归是姑爷没理在先……”
绮年自然明白昀郡王叫她上门,还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的。只是比秦王妃亲自上门、级别要低一点儿。再者阮夫人是她的姨母,话也好说些。如果上门只去劝解赵燕妤,秦王妃肯定不满意。若指责阮家过火,免不了赵燕妤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坏了。
总之,这是件棘手的任务,昀郡王显然想考查一下她的处事能力。天啊,她真的不是外交高手!
英国公府的气氛十分诡异。阮海峤那边气压极低,进进出出的丫鬟小厮都是低眉垂眼,生怕哪口气出大了、被国公爷听见就倒霉了。阮夫人这边却喜笑颜开的,只是不让人听见罢了。
“母亲。”阮盼一大早就过来看情况。想不到昨夜闹得那么凶,“母亲不该叫红玉过去的!”这也是丢英国公府的脸哪!
阮夫人毫不在意:“又不是我让那小贱人去的。”她是没去管红玉罢了,“不是阮麒自己许过小贱人什么,她如何敢口口声声叫着世子救命……”
如今去了红玉这个眼中钉,又让阮海峤怒责了阮麒,苏氏也被关进小佛堂,这结局是圆满极了。至于阮麒和赵燕妤是否和睦,与她何干呢?
阮盼也无话可说:“那县主那边……”
“还不曾出房门呢。”阮夫人漫不经心道,“老太君等了一个时辰等不得,先睡下了。”
“我去看看祖母。”这桩婚事是阮老太君策划的,如今弄成这样子,不知老人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去吧。”阮夫人如今只关心女儿,“你有身子,说几句就回去歇着罢。你昨日刚来今日又来,你婆婆虽不说什么,怕是心里也不喜欢的。”
阮盼应了,坐小轿去阮老太君的院子。
院子里极安静,一架紫藤刚刚长满绿叶,投下淡淡的阴影。屋檐底下挂的鹦鹉都缩着脖子,看见阮盼进来才忽然精神了,扯着脖子叫:“大小姐!大小姐!”顿时里头就有丫鬟欢喜地出来:“姑奶奶回来了!”
阮盼走进有些昏暗的屋子,阮老太君已经让丫鬟扶着坐起来:“盼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