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什么影子?”
联系燕烬亭一反常态的告诫,他心里更涌起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
这么巧?
燕烬亭道:“你可以说话。”
短短几个字,却仿佛击穿了白猪脑海间那片混沌,它讷讷地:“是……我可以说话了,有人能听见了。”
两行豆大的眼泪自它眶中滚滚淌下。
“多久了?我被困在这副壳子里多久了?”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金多宝瓮声道,“今年是天刑二十年。”
他心里还泛嘀咕,鬼知道这白猪是什么时候的孤魂野鬼,万一连天刑都不知道,便是对猪弹琴了。好在白猪只是浑身一颤,悲喜莫辨地号泣一声:“十年了,我落到雪牧童手里,日夜不分,竟已经十年了。”
又是十年?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时间点,令在场诸人,无不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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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某人的婚恋关系再度荣登羲和八卦榜榜首
羲和弟子(窃窃私语):真的吗?他一个体修,还是犼体,谁受得了他?
第八十章 天火春意未老
金多宝凑近细看,它鼻梁上竟也有一撮极淡的红毛,不由脱口道:“你怎么会变成白猪的?我徒弟呢?”
“我不知道谁是你的徒弟……如果指那几道残魂的话,它们都是被雪牧童捏在我身上的,过畜生道,哎呦……好痛啊,一层又一层……”
金多宝道:“什么?你身体里有好几道魂魄,我徒弟只是其中之一?”
他看了燕烬亭一眼。
燕烬亭道:“真。”
狴犴法相的洞察力远超常人,更有震慑人心的威势。燕烬亭既这么说,这白猪便绝无隐瞒处。再想到那被畜牲道活活撕成了三瓣儿的红锦猪,只怕牛羊里挤满了七零八落的残魂,昏头昏脑,迟迟想不起生前的往事,直到见到故人的一瞬间。
红莲业火虽超度了金元贝,却也唤醒了这一道十年前的孤魂,让它生前的不甘喷薄而出。
金多宝看热闹不嫌事大,手诀翻飞,更为它注入了一股清明。
单烽道:“说话,什么影子?”
白猪终于不再语无伦次,却颤声道:“单真人,你还来问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天火长春宫是势力单薄了些,你却只因招待不周,挥手便灭了我们宗门,我们虽为蝼蚁,却何至于此啊!”
单烽没说话,眉头却皱紧了。
“你还干过这档子事儿,”金多宝骂道,“无话可说了?还是……单烽,你该不会忘了吧?”
“闭嘴,让我想想。”
被说中了。
单烽对白猪所说,当真没什么印象。
天火长春宫?听起来是同属火灵根的小宗门,好端端的,怎么以宫为名?
可羲和舫主作为火修主宗,座下的火灵根宗门数以千计,遍布羲和境内,它们的真火与护宗大阵皆来自羲和,但修行路数各不相同,内里已自成小世界。单烽虽曾为一峰首座,却也未必能认得全这些宗派。
不至于啊。
十年前?真如白猪所说,他被称为真人,还是自由身,那便是在白塔湖之前了。
那时他真火已熄,一身锐气已被挫尽,脾性大不如从前暴烈,怎么着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儿小事,而屠戮同宗。
正在他闭目回想之时,白猪已不堪此辱,向着燕烬亭伏身道:“燕真人,还请您明鉴啊。”
燕烬亭点点头,道:“真。”
竟还确有其事?
燕烬亭道:“西南锁钥,天火长春。”
这么几个字,却令白猪无声饮泣起来:“多谢燕真人记挂。我们宗门离羲和是远些,平时少有进贡,却心念着主宗,出入西南门户的羲和弟子,我们都是抢着招待的。那是单真人第一次来,看不上美酒歌舞,只顾着那一柄爱刀,我们便捧出供奉的长虹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