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有人轻声道:“我们……我们驾着碾香车,四处为殿下采线,回宫的时候自然少些。”
叶霜绸道:“信口开河,骗子!”
单烽也笑:“这么多年来,殿下还是总在恶虹下吹笛么?吹笛比弹琴好,他弹琴时总因激愤而自伤,弦也断得极快。”
有仙子道:“是了,王上难得动怒,将教殿下的琴师赶走了。明明……都说殿下的琴声是当世独绝,能使鸾鸟忘归,王上却只要他中正清静。”
“梳头时,殿下还是不爱旁人近身么?哪怕他那头发太难打理,误了许多时辰……”
他每说一句,仙子们的双目便睁大一分,显然也曾有所耳闻,单烽循着对谢泓衣的熟悉,又紧盯她们神色,印证的同时,一步不曾踏错,说到后来,连自己也难免一恍惚。直到目光转向叶霜绸怀中的那只绣枕。
伯奇衔来玉簪花,能使梦入白云乡。
费心寻来明光丝,就为了绣这一只安梦枕?
“殿下的惊梦症又复发了吧,夜不能寐”
这四个字一出,原本托腮而听的仙子们便纷纷抬头,眼中顿生狐疑。
单烽眉头一皱。猜错了?
“早说了是信口开河的骗子,你们还听他的鬼话。”叶霜绸冷笑一声,“殿下自幼服食太素静心方,怎么会惊梦?那是近来才有的事情,不知你是哪里听来的,东拼西凑,却难免露出马脚。”
单烽道:“听他的琴声。太素静心方,真能让他静心么?至于惊不惊梦,也只有枕边人知道。”
叶霜绸当真动了怒:“真该掌嘴,少来毁败太子的清誉!我问你,你是羲和舫出来的,火灵根是么?”
单烽道:“对。”
叶霜绸大局已定似的一摇算筹,仙子们已恍然大悟:“果然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