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空无一物的白布上。

“谢城主还有看戏的雅兴?”

谢泓衣道:“昆仑奴还没回来。”

“谁?”单烽在竹匾上一扫,意识到这并非寻常名字,正要发问,目光便凝定猛然一凝。皮影戏台上亦悬着一盏红灯笼,赤光浸染下,那道轮廓竟令他心中突地一跳,仿佛一脚踏在了噩梦惊醒的边缘。

这念头如无心停留的鸟雀般,在下一个瞬间就被惊飞了。

有人在他足跟处拍了一下。

极其轻柔,却能感受到奋力张开的五指,仿佛带着某种迫切贪婪的意味。

地面的震荡掩饰了对方靠近的一切迹象,或者说,这人始终蜷缩在黑暗中!

这一掌尚未洞穿体肤,便激起一股遍体乱窜的刺麻感。

雷灵根?这家伙失心疯了么?不用落雷,跑来自脚下拍人?

单烽单手按住墙沿,整个人刷地滑落,在腰胯拧转的一瞬间,一记足可劈山裂石的膝击已轰然撞至对方胸骨,果不其然劈斩出一串可怖的骨裂声!

来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便整个儿翻撞在对面石墙上。单烽右膝同样萦绕着一团噼里啪啦炸响的电光,那剧烈的麻痹感令他单脚跳了数步,这才逼至偷袭者面前。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记忆之中,未曾与雷灵根的宗门结过仇。

“脚下拍人?拍得死么?”单烽道,忽而意识到这家伙恐怕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耽话音未落,对方便猛地一弹,全身竟如虾子般反弓起来,那动作全然撕裂了肉身的极限,仿佛由无形的长箭死死钉在了墙上,直到将一口热血自口中泵了出来。

那血里闪动着青蓝色的电光,竟是心脉尽断后,最后一口灵血!

而就在吐血的一瞬间,偷袭者喉头一梗,彻底断绝了气息。

单烽的面色亦变了,他方才为留活口,已留了几分力,除非

他抓着尸首的肩膀一把翻过来,那后背处竟皆是密密麻麻的铜刺,齐根没入,显然受创在先,又被他一击之力贯透胸腔。两臂上更是筋骨绽脱,伤口白花花地倒翻,不露半点血腥气,又是水鞭抽打的痕迹了。

难怪连一道落雷都召不出来,这人在前不久刚遭遇一场混战,虽侥幸逃脱,却陷入了魔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