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湿气,几根蜡烛照得室内昏黄如昼。室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脸色灰白,

此时她心底的恨意和悔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十根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锦被。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

稳婆们做完事,清理完房间便全部退了出去。

室内一时变得静寂无声。只有蜡烛偶尔的爆破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

“小姐,该喝药了!”

紫秋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朱轻妩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怎么是你?紫夏呢?”

紫秋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小姐,紫夏她,去义信侯府了!”

“她回去做什么?”

朱轻妩冷笑一声,抬手打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溅在紫秋手上,烫出一片红痕。紫秋却不敢吭声,慌忙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地收拾。

“滚出去!”

朱轻妩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

紫秋连忙收拾完,退了出去。

待屋内重新归于寂静,她强撑着支起身子,从枕下摸出一枚玉佩那是她与贺靖好上之后,贺靖送给她的。如今她成了这副样子,她不相信他没得到消息,竟然到现在都没来看她。

摸着手中温润的玉石,却像块寒冰,冷得刺骨。

“为什么?”

朱轻妩紧握着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玉石捏碎。

窗外,风卷起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贺靖……”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压抑的颤抖:“他们都不要我了。我的名声也坏了。你若是也背叛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紫夏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脸上满是惊恐:“小姐,不好了!义信侯来了!现在正在前堂,夫人在接待他。”

朱轻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我爹是来给我做主的吗?他是不是在找顾清漪麻烦?”

紫夏脸色煞白,绝望地摇头:“小姐,侯爷他是来和你撇清关系的!”

说完,紫夏扑通一声跪在床前,泪如雨下:“小姐,都是奴婢的错。世子爷把您关在祠堂后,我担心您的身体,就回义信侯府找侯爷来救您。可,侯爷知道您的境况后,不仅勃然大怒,还说……还说您丢尽了义信侯府的脸面!”

紫夏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化为呜咽。

朱轻妩的脸色刹那间惨白,手指紧紧攥住被角,措节泛青。她咬住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父亲他,当真这么说?”

紫夏含泪点头:“侯爷还说,从今日起,您与义信侯府再无瓜葛。他……他已命人将您和夫人的名字一起从族谱中划去了。”

窗外风声骤急,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朱轻妩空洞的双眼。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如夜枭:“好,好得很!既然连父亲都弃我如敝履,哈哈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该死,该死……都去死吧……”

她猛然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猩红如毒蛇般阴森,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紫夏被她的模样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小姐……”

紫夏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担忧。

朱轻妩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道闪电的光芒早已消散,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紫夏!”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你说,我做了那么多,现在变成这样,是不是老天的报应?”

紫夏闻言,猛地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小姐,您别这样说!侯爷现在就在夫人那里,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