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一套,里子一套。

跟着天性欲望作斗争,最后反噬的都是自己。

年少时他和席臻闹得那么不愉快,现在果然都如她所言,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客厅里,赵柯语将打扫的碎瓷片放进纸盒子里,写上“小心碎瓷”的警示语。

程颂的房间里一团乱。

赵柯语打开衣柜,拿出新的床上用品换上,又将地板拖干净。

程颂的床品都是纯色,换下来的这套是浅灰色。

在将换下的床单放进洗衣机时,她看到床单上有些深色痕迹,凑近了看,才发现是未完全干涸的血痕。

还夹了点儿其它的不明液体。

赵柯语不是未经人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浴室里,水声还在响。

赵柯语凑近门,开口:“听得到吗?程颂?”

程颂嗯了一声。

“我换床单的时候,看到床单上有点儿血迹,好像是嘉嘉的,要不我去买点药回来吧。”

“我知道了,我去买。”

赵柯语下意识点点头,点完了才想起程颂看不到。

浴室里水声不听,她试探着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赵柯语有点失望,但现在席嘉也在,两人正在闹矛盾,她也实在是不适合留宿。

“好,你早点休息,仔细处理好伤口。”

赵柯语拿起包,在离开前,确认了下一切都已经收拾完毕,才关上了门。

她给赵津打电话:“哥,你过来接一下我嘛。”

程颂从浴室出来,头发已经半干。

客卫里水声淋漓。

席嘉在里面。

程颂穿上家居服,拿了手机,确认了一下书房的门紧锁着,无法打开。

他拿了手机,这才出去。

席嘉侧躺在床上,胳膊枕在头下,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

程颂推门而入,端着一杯温水和药物。

“没人教过你进门要先敲门吗?”

席嘉坐起来,眼神冷漠。

程颂将水递到席嘉面前,掌心放着药物。

两粒紧急避孕药,两颗消炎药。

席嘉面无表情的将药放进喉咙,喝了口水,仰头咽了下去。

程颂接过水杯,转身要走。

“程颂。”席嘉叫住他。

程颂回头望。

“你是借题发挥。”

席嘉眼底还泛着红色,紧紧盯着程颂的瞳,咬字清晰。

醉酒,暴怒之下的行为。

统统都是潜意识本就存在过的思想。

况且他没理由暴怒。

他只是借着机会,用暴怒去掩饰,合理化自己的龌龊行为。

赤裸裸的强奸。

早有预谋的强奸。

谁能想到长辈眼中年轻一代典范的程颂,是个对亲妹妹下手的强奸犯。

从他突然从晚宴上回归,再到捉奸在床时愤怒的质问。

统统都是为了接下来的强暴做铺垫。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席嘉的脸因为无法形容的愤怒,变得越来越红,泪从眼眶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