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眸中更多的是疑惑,仅有一丝关心。
明知是这样,沈烨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沈烨指尖点点食盒,漫不经心道,“可知我伤在何处?”
姜云簌忆起他衣裳半敞的模样,不太想知道。
“总之不会是腿。”她都看见他脱了衣裳抹药。
沈烨似真似假地控诉道,“簌簌可真狠心,我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关心、心疼我。”
“说起来,我这伤还是因为昨日那筐果子。”
姜云簌坐在罗汉榻的另一边,指指食盒,“我若不关心你,何必一大早就给你送软香膏?”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挺关心他,姜云簌又道,“那你伤在何处?我能看看吗?”
这下轮到沈烨一顿,没说话,伤到腰这事他怎么可能与她说,长袖下意识地遮住腰际。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他向来都是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也很明显。
姜云簌这是将什么害羞、胆怯通通抛之脑后,起身遽然来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长袖遮住的腰。
猜测道,“你这是伤了腰?”
沈烨无奈叹息一声,并不说话。
沈烨说是因为那筐果子,他才伤了腰,姜云簌有些愧疚,素手下意识地就往他腰上靠去。
“我能看看吗?”
在她的手即将摸到腰时,一只大手轻握住她的手腕,毫不费力地阻止着她向前探的手。
继而大手又一路往上,寻到她的指尖,牢牢握住,男子黑眸讳莫如深。
“待成亲后,簌簌想怎么看便怎么看。”
姜云簌反应过来,眼皮快速跳动着,悻悻地收回手,“是我唐突了。”
她又想起陈珏也扛了箩筐,遂问沈烨,“你说陈小将军会不会也伤了腰?昨日他也扛了箩筐。”
陈珏,那厮在战场摸爬滚打多年,自不可能受伤。
但沈烨却模棱两可回她,“也许。”
姜云簌是怎么也没想到一筐鲜果竟让两人受了伤,想起两人扛筐时大臂处凸出来的肌理,内心暗暗感叹一句,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她不自觉地看看沈烨略显孱薄的身姿,他的年岁还比她大近乎一轮,她可不想一嫁过来就守寡。
叮嘱的话脱口而出,“你若平日无事,可以多多找武师傅锻锻体,免得日后……”
沈烨自然看见她望向他的目光,那目光里的深意一点也不加掩饰,他轻而易举便能识破。
沈烨似笑非笑道,“免得怎么?”
免得日后瘫倒在床要她服侍?这话姜云簌自然不敢说出口。
见她不答,沈烨声音幽幽,“簌簌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姜云簌垂头低声道,“我可没说你老,也没说你不中用,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
沈烨居高临下地望着半蹲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凑近她耳边,热气氤氲覆向她面颊。
“无论簌簌怎么想的,这辈子,你只会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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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礼◎
说完目光望向她眼底难以忽视的乌青, 沈烨长臂一揽,卷住她的腰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倦意, “陪我小憩会儿。”
姜云簌被他拽得始料不及,整个人跌到他怀里,她今日穿的是件藕褐色衣裳, 而沈烨仅着一件单薄的白绫里衣。
因着她跌到他怀里的缘故,两人的衣裳密不可分地绞在一起。
瞅着瞅着,姜云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日看过的戏文,那图画中的男女也是如此这般亲密。
女子媚眼如水地依偎在男子怀中,男子强壮有力的胳膊牢牢扣住女子的腰身。
姜云簌偷偷觑了觑沈烨,又仔细看了看沈烨虚搭在她腰际的大手。
想来他们二人与图中男女不同之处便在于, 图中二人衣裳半褪,女子香肩半露,男子古铜色长臂紧紧禁锢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