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摇头,「如月,其实我的名字叫陆云卿。」
林皇后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傻傻的点头,「哦,哦,你进宫的时候说你叫陆云呢。」
因为我只是他一人的卿卿,李懋永远都不会知道宫里的我只是陆云,不是陆云卿。
「我有事相求。」
「你先起来,宫里的事都是你在帮我,你这样跪着我怎么敢说话,你再跪我也要跟着你跪了。」
林皇后与我相对而坐,我咳了两声,「我本就是西北而来,宫中二十载,能不能他日让我魂归故里。」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林皇后摆手阻止我,「你会长命百岁的,安儿也需要你照看,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送葬的队伍让安儿来可以吗?」
「都说不准说这种话了。」
我认真的看着林皇后,她被我说的没办法,「好好好,我一定会的,我答应你。」
林皇后以为我有什么想不开的,以后日日来找我,想着办法的让我开心,她还苦着脸学看账,「这些事我来做,你休息下。」
不过看了三天她就头昏脑涨的跑去钓鱼了,「我真的不是这块料子。」
又撑了一月,我吐血后再没起来,安儿守在我身边,我握着他的手,「给你的玉佩不可以丢了。」
心智痴傻的安儿不明白我为什么不陪他玩了,生气的拽我的衣服,「母妃!母妃!」
我握住他的手,不舍的望着他,「往后的路,你便要一个人走了。」
我终于可以回去了,临死前我好似又看见了西北广阔的草原,洁白的雪山,我与薛风琅策马于草原之上,最后我们被父亲抓回,我被压上了进宫的软轿。
最后耳边的是那夜淑妃哑着声音跟我说的最后一段话,「这件事我们三个商量好了,所有事我们来做,你接过我们留下的东西来完成最后一步,若是成功,安儿可以让你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地方,最起码四个人,要有一个得偿所愿。你别觉得我们瞒着你,只是我们三个,谁留下都没意思,唯有你在宫外还有归处,还有人等你,我们没有了。上次我父亲进宫,还骗我说我母亲去找书才没进宫,其实他说谎的样子我一直都知道,我母亲应该是不在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还想让她看我功成名就的样子呢,今生是不能了。」
抱歉了,你们的期望我做不到了,唯有这个方法可以送安儿出宫。
贤妃薨,帝恩准其可葬归故里,由其抚育的大皇子送葬。
送葬那天大皇子容安哭闹着要玩耍,摔碎了捧着的香炉,李懋震怒,容泽和容思出面阻拦才让事情继续。
进京接贤妃棺木的是西北将军薛风琅,薛风琅下马,二十年前宫外分离,二十年后宫外再次相见,生死分离。
雪白的队伍缓缓停下,纸钱漫天,街道萧瑟。
薛风琅腿一软几乎要哀嚎,领头的容安冲上去抱着薛风琅,「出去玩!出去玩!」
实则容安撑住了要倒下去的薛风琅,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薛叔叔,出了京城再说。」
到了西北,只剩下薛风琅的人时,容安让人停下,翻身抽过护卫的枪,撬开棺木。
「你干什么!」薛风琅一拳打飞了容安,容安捂着脸起身,沉默的走到棺木边。
两个人一起看向棺木,尸身青色未腐,薛风琅变了脸色,颤抖着双唇发不出声音,无法问出一个字。
容安从我的衣摆下取出三样东西,「因为贤母妃一直在服毒。」
「你他妈说什么?」薛风琅目眦欲裂。
送葬队伍暂时停下,荒野中薛风琅和容安坐在篝火边,酒壶哐的碰在一起,两个人一起仰头喝着粗辣的烈酒。
容安将我在宫中的一切都告诉了薛风琅,薛风琅一言不发的听着,红了眼睛,「我就知道她在宫里过的不好,每次看她她都没有真心在笑。皇帝把皇后当成宝,糟践别人,可她也是我一生的珍爱啊。」
容安问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