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巨大的轰炸声,地下室的灯闪了几瞬暗了下去,一片黑暗里碎石掉落夹杂着谩骂。
下一秒,地下室的暗门被一炮轰开,一束光从楼道口照射进来。
刀疤男几人还想逃,被闯进来的alpha死死按住。
洁白的皮质军靴踏进潮湿的地下室,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来人不疾不徐,径直掠过被攫住的几人,站立在倒在血泊里的孔松洋面前。
孔松洋的瞳孔浸满了血,隐约察觉到视野里熟悉的面孔。
元汀的眉头紧凝,俯下身查看他的情况,说:“你有意识残留吗?”
地上原先生死不明的alpha瞳孔缓缓移动,重新聚焦凝神,注视着面前来救他的首席,竟然第一个表情是扯起嘴角,像以往一样微笑,干涩的嗓子被刀割一样痛,“……你发现那个人不是我了。”
说的话单听起来挺温情,只是满脸血刺哗啦的场面实在有些惊悚。
元汀调出光脑指令,用威廉给他开放的权限紧急召唤了配有专业医疗器械的飞船前来,他准备的飞船只有普通的医疗用品,但是显然,孔松洋伤的太重了。
把匪徒一行人通通打晕捆死,亨特一手两个拖走了。
黑蜥蜴的队员多多少少都身负重伤,沃森和达斯克从飞船上带了担架下来,把他们一个个抬上飞船,先在飞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孔松洋在对元汀笑了一下后彻底晕了过去,给他贴上检测仪,元汀才发现孔松洋的身体完全到了极限,每一处数值都低到了最低点,这样的身体还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更别提他甚至还笑得出来。
全身上下的伤口是很明显的枪战伤,可以看出他们之前经历了一场恶战。元汀给每一处都进行了简单清理包扎,避开绷带指尖摸在孔松洋腰侧的旧伤上,垂下眼。
孔松洋还不至于会被几个不入流的匪徒打个几枪就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飞船里齐刷刷躺了四个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元汀轮流给他们止血。
本来他只给孔松洋包扎就好了,然而当他包扎完后回头一看,发现其他人差点把黑蜥蜴的队员弄得二次创伤。
给最后一位黑蜥蜴队员消毒的时候,元汀一抬头,发现这位栗发队员一直艰难睁眼望着自己,略带雀斑的脸十分痛苦地皱起来。
元汀认识他,孔松洋队伍里那个比较闹哄的洛克,每次他套着帽兜去找孔松洋的时候,洛克都会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假装自己很忙。
洛克的伤也不轻。元汀摸摸他蓬松的头发,“很痛吗?你要不要打一只止痛剂?”
洛克愣愣地嗯了一声。声音很难听,像干瘪的鸭子。
元汀取来一支止痛剂,对准他的静脉注射进去。
止痛剂还有安神助眠的功能,元汀看洛克的一闭一睁的眼睛,说:“你睡吧。”
洛克渐渐睡了过去。元汀继续把他腹部的伤口清理干净。
处理完四人,他手上沾了不少血,好像他做了什么恐怖事件似的。元汀在洗手池一根根洗干净手指。
达斯克拿了毛巾来,元汀很自然地伸出手让他把水珠擦干净,问:“那几个人问出什么来了?”
达斯克仔细捧着他的手擦拭,“他们说自己是星盗,碰上了孔松洋是意外,还没来得及杀了孔松洋他们,我们就找来了。”
元汀哼了一声,“鬼信。”
刀疤男几人被捆在一起,被一盆冷水泼醒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惶恐不安地缩起来。问他们问题回答的时候也都是哆哆嗦嗦的。
小隔间里陷入沉默。亨特突然搬了一个折叠椅摆在他们面前空位上,而后和另外两个人离开了隔间。
莫名的恐惧萦绕在隔间里。哒。
头低得几乎趴在地上的刀疤男视野里出现一双军靴,靴梆上还溅了些许暗红血迹。军靴停在折叠椅前入座,双腿交叠,一只军靴踩上刀疤男的肩膀,强迫他抬头。刀疤男对上一张冷凝如水的面容,青年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