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由着他作乱,张口与他缠吻。两人你来我往在床上折腾了足足一整天,最后秦穆腰酸腿软地被精力无穷的沈流按在床褥间,被逼着叫了好几声“哥哥”才算完。
两人度完蜜月回国,去了趟沈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沈老爷子挑着他们去的日子办起了家宴。沈流握着秦穆的手入场,正正经经地和所有人介绍了“自己的另一半”。长辈们目瞪口呆,年轻一辈们倒是都挺佩服,沈流这种不疯魔不成活的态度实在很潇洒。
沈澜脸色差到了极点,席间一句话都没说。沈长云对秦穆的态度却很温和,甚至开口留他多住几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两人回K城的前一天,沈流带着秦穆去了J城郊区的禅院,远远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算作见面了。那晚,沈长云与沈流了很久。
“谈得这么晚。”秦穆好奇,“你们祖孙的感情好起来了?”
沈流笑了笑,神色中有一点伤怀。
秦穆察觉到了,问:“怎么了?”
“老爷子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沈流说,“他把海外的资产全部交给了我,让我为沈家守住后路。”他见秦穆眼中有忧色,宽慰道,“那些资产运营得都不错,暂时不需要我劳心劳力,没什么要紧事我都会留在K城。”
“我并不是在顾虑这个。”秦穆说,“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想接手这些事。”
他依然是最了解他的人。沈流心头很暖,抓着他的手说:“老爷子其实看得很透彻,这世上有太多无常变幻,富贵荣华未必都能长久。他并不是爱慕权势的人,只不过到了这一步,他不得不为子女计深远,考虑好身后事。他害怕沈家朝一日重蹈赵家的覆辙,提前留好了后路。这条后路需要有可信的人来守,我的确不想接手,可如他所言,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我一向不喜欢这个家族,但真到了这天我可能也没法置身事外,只能救一个算一个。”
“我明白的。”秦穆握住了他的手。
回K城之后,秦穆带着沈流回了趟父母家。秦爱华和郑燕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沈流,又局促又无措,搞得沈流也尴尬起来。
临走时郑燕塞了个厚实的红包给沈流,红着眼眶说:“小沈,秦穆是个好孩子,是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以前一直是你帮着他,今后也请你多照顾他。我们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心里是希望你们幸福的。”
“我会的,谢谢妈。”沈流接了红包,出门之后和秦穆开玩笑,“刚才是不是紧张得没吃饱,走,哥哥用私房钱带你买萝卜糕去。”
秦穆笑起来,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好啊,我等着哥哥喂饱我。”
沈流没料到他居然当街调戏自己,噎了一下,痛心疾首地摇头:“完蛋了,我家这棵木头长歪了。”
每年冬天,秦穆都会去一趟永宁。
永宁如今不再是县了,融进了K城的西郊开发战略版图,摇身一变成了高新科技开发区。这些年在政府的有力扶持下新兴业态飞速发展,不少知名互联网公司搬迁至此,商业配套也建了起来,综合体和写字楼一座比一座气派,完全没有了从前破旧荒芜的景象。
秦穆是去祭奠郎斐然的。他只知道郎斐然是P城人,骨灰被他父母带回去了,并不知道最后安葬在了哪儿,只能来这儿凭吊。
矫治学校的旧址荒废了好久,前几年被推平了。后来似乎卖给了某个老板,建了一所造型非常后现代的房子,里头常年封闭,管的很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秦穆想照往常一样把那束白玫瑰在花坛边,却听沈流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这儿进得去?”他正诧异,大门里已经有人迎了出来。
那年轻人看见沈流便笑道:“老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来督战的?”
“带我家这位来看看。”沈流牵着秦穆往里走。
上了二楼,眼前的一切让秦穆的眼眶倏然红了起来。
贴着巨大“FR”标记的玻璃墙内有许多年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