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何况第三名和第二名水平也并没有很大的差距,于是权衡再三,杂志社还是将“孟令超”这个名字剔除在录用名单之外。
这中间的曲折都是阚教授的朋友辗转打听到的,令超知道这些后,沮丧、愤怒、无奈、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他和心心念念的杂志社之间的距离只有小小的户口本那么大,而就是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距离终结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不禁苦笑,原来,无论多???么国际化视野的杂志社,在现实问题上,也逃脱不了“当地特色”。
经过这次失败,毕业前夕的令超境遇一下子尴尬起来,留校名单已经公示了,另有其人,主动权显然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这是他一只脚踏入社会后,现实给他的当头一棒。他不后悔之前拒绝了留校的机会,只是非常懊恼,自己到底哪来的自信一定会被留在北京,何止是自信,这简直已经是自大了,拜这份自大所赐,他甚至都没给自己的理想留个“备选”,这下可好,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明天你好
令超学业上的事情,喜兰很少过问。在她看来,小儿子从辞掉即将转正的司机工作开始,就不再是那个只会撒泼打滚的“混小子”了,对于将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过一种怎样的人生,显然他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从成功考入心仪大学的那天起,令超已经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已经有能力把控自己未来人生的走向。
在令超被保送研究生后,喜兰对于儿子将来会有一份体面且收入不错的工作这件事更是深信不疑,在她看来,研究生可是稀缺人才,邻居家的孩子本科毕业都被各种单位抢着要,等令超研究生毕业证到手,那工作还不得挑花了眼。于是,身为一个慈母,她给予儿子更多的是生活上的关怀。
令超放假在家的时候,凡江倒是常和儿子天南海北地聊,从国际形势到国家大事,再到令超对于未来事业的规划。在凡江看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一切事情还是要早做打算,像令谦那样人到中年再重新规划,就有些晚了。
令超去北京家里是知道的,但其中的波折,他却没有讲给家人听,回来后也只是在电话中轻描淡写地提了句“他们倾向要北京本地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有的是。”
安慰的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心里有多难受只有自己知道。最初在知道自己排名第二却没有被录用的时候,令超是震惊且愤怒的,他甚至一度想冲到杂志社问问他们这个录取结果符合哪一条招聘原则,什么时候户口和个人能力还划上等号了?冷静之后,他更多的是失望,对杂志社失望,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殿堂级杂志社居然也是这般庸俗现实,随随便便就扼杀了一个年轻人的希望。再后来,他又陷入到自我怀疑中,是不是自己真的没有那么优秀,没有优秀到让人可以抛开一切条件非他不可的程度,如果自己不是第二而是第一,那么结果会不会又不一样,会不会就没有所谓的“户口限制”?
尽管除了室友和导师外没人知道自己去北京的事,但刚回来那段时间,令超还是觉得身边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怜悯或是嘲笑让你轻狂,放弃留校,这下现眼了吧?毕业近在眼前,找一份心仪的工作迫在眉睫。
就像他之前和父亲说的那样,工作的确有的是,但就他而言,之前已经把调子定的那么高了,再降下来心里这关怎么都过不去,从他当初放弃司机工作那一天起,“将就”这个词就已经从他的脑海中剔除了,爱情、工作、生活,任何一件人生大事在二十几岁的孟令超看来,都无法将就。
阚群峰十分了解自己的得意门生,令超这孩子话不算多但性格很好,十分有灵气,也非常有礼貌,就是心气儿太高,有些时候心气儿高是好事,但总是这样,以后会栽大跟头的。眼见着他从北京回来后消沉了不少,到画室帮忙也不像原来那么兴高采烈,阚群峰想着,让他沉淀一段时间也好,磨练磨练,至于工作嘛,先让这小子自己找着,实在没有合适的,自己再帮忙,这么多年了,人脉还是有些的,省外的不好说,省内的推荐到哪个部门人家多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