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春潭的行动力很高,又跑来跑去地拿来厚衣服和毛线围巾,带好帽子手套,白花花毛茸茸,像是对待什么脆弱的玻璃娃娃,不一会儿上了车,驱车去往那片街区,从车窗里看外边,大雪银装素裹,一片晴阳泼洒,让雪都显得更晶莹剔透了些,心情都一下子明朗起来。
湖光山色的潜笔入画,白桦树林沿路两边林立,鹅毛的雪花纷纷洒落,电台里的抒情乐恰到好处,车才停在一处僻静却精致的店铺前。
“我去买,哥哥在车上等着就好!”
又咋咋呼呼地跑下去,明明出门的时候给他拿各种围巾帽子手套,等到了自己就懒得弄了,周时允无奈地叫她等等,又将自己身上的围巾仔仔细细地围在她身上,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有些近,亲昵得可爱,小姑娘的脸又红扑扑了起来,在车窗的倒影里,他们的模样如同缠绕在一起的双生花。
岳春潭不好意思地笑了,面上很乖巧,但心底的想法就不那么无害了,她咬着嘴唇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当上家主呀?
好想抢走。
她很安静,只是眼神瞥到周时允脖颈上暧昧的红痕,心口又酥酥麻麻地疼了起来。
……
小姑娘的动作很快,一大盒包装里各色口味的巧克力都装了过来,在暖和的晴暖车厢中,和心上人共同分食。
手边还有店主打包好的锡兰红茶牛乳,周时允喝了一口,再吃着松露巧克力,咬着里面甜滋滋的车厘子夹心酱。
都说比起单纯的记忆,听觉,嗅觉,味觉……才是更能令人深刻的载体。
那是刚求和的时候,岳承泽请西点师来家里做的一个蛋糕,他最喜欢的奶油牌子甜而不腻,黑森林和车厘子两种元素结合得相得益彰,父亲总是将他的喜好记得很牢,又不由得想,也不知道男人今天去干嘛了?这么忙,也没发个消息过来,不过春潭在,他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周时允有些赌气,方才饭桌上已经装作不在意的问了管家爷爷一嘴,他说先生有事情处理,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情绪发泄过后会有不应期,那些陈年的旧事总算厘清,他也不好自掘心坟,自怨自艾,况且眼前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春潭凑到他身边,看着他吃巧克力沾了点在嘴角,不由得有些想帮他擦去,但又不好直接上手,只能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拉他去看。
两人笑嘻嘻地闹了一会儿,刚去找纸巾,正好冬日融融的光透过玻璃,细致地描摹着这暧昧的场面,少年的舌尖从唇边舔舐了下,那苦涩的甜蜜又涌入味觉。
从镜子里看,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对比眉眼间看出有几分相似,气质更是,周时允可能因为父亲的疼爱多了些舒展,女孩则有些稚嫩偏执,定睛细看,更像一株藤苗上生出的两生花了。
“我有事情想问你。”
周时允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岳春潭知道是想问什么,也不赧然,“你问我答。”
她真的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从没变过。
“你现在跟着陈冼铅?”
“嗯,学习上手公司的一些事。”
周时允皱了皱眉,“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岳承泽从来不让他过问集团,只专心致志地给予他宠爱,但转头让岳春潭跟着陈冼铅学习,摆明了一些道不明的心思,摆在明面上,就是岳家需要一个“未来”,或者说一条狗。
“我心甘情愿的……”
“你是为了我,”周时允皱着眉打断,语气有些严肃,“你原本可以长大之后脱离家族,做你想做的事情……抱歉春潭,我不能让你骗我,也不能让你骗自己,可是岳家的事情原本不该跟你相关的,我更希望你能……”
能有更完美的一生。
岳春潭有些语塞,叹了口气,难掩眷恋地注视着他,半晌后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没有意义……”
“什么?”
“你就是意义,哥哥,”岳春潭苦笑道,她的声音细听甚至